嬴政不给他狡辩的机会:“楚公子心里头清楚的紧,老太太之所以爱见你,一方面是因着你楚公子的血脉,另外一方面则是因着你知冷知热,贴心嘴甜。若是调戏师长的名头捅出去,老太太最是好面子,你叫她脸上无光,她能叫你好看得去么?”
公子文治一时语塞,腿肚子转筋。
嬴政继续道:“华阳太后虽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往日里的手段,你们楚人应该更加清楚,不是么?你若丢了颜面不在乎甚么,到时候连带着你的兄长,也丢了颜面,丢了在朝中干系、地位,甚至是官爵,楚公子,这些你都不在乎么?”
公子文治呼呼的喘着粗气,愣是一句话都无法反驳,别说是面子上哑口无言,就连心窍里也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好了,”嬴政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蟜儿还要早睡,予便不叨扰了。”
临行之前,嬴政顿下脚步,幽幽的道:“楚公子,予最后奉劝你一句,咱们相安无事最好,然……楚公子若是步步紧逼,招惹予身边之人,到时候可别怪予不留情面,令楚公子……永无立足之地!”
说完,抱着成蟜离开了。
“你!你……”
公子文治气的浑身发抖,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砸过去,将屋舍砸得乱七八糟。
“小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啊!”府中的家宰闻声而来。
公子文治狠声道:“我哥呢?去!把我哥叫回来!”
家宰为难的道:“小公子,家主……家主还在政事堂,今日恐怕又不回来了。”
公子文治质问道:“他听没听说我被蒙武那厮给打了?”
“这……”家宰支支吾吾:“应该……兴许是听说了,小人令仆役前去报信过。”
“听说了?”公子文治道:“那他还不回来看我?任由那个野人公子在这里羞辱于本公子!”
家宰眼眸微微转动,叹气道:“唉——有句话……其实小人也不知该不该说,唉……”
“你有话便说。”公子文治道。
家宰这才期期艾艾的道:“公子,您难道没有发现么,家主他……他有些许的变了,已然不再是之前的家主了。这些年,家主在秦廷为官,事事都为秦人着想,放在小公子身上的心思实在少之又少,就连小人也看不过去了,唉——家主毕竟是您亲兄长啊,血脉相传的,总比那些秦人亲切许多罢?你说说,家主怎么、怎么可以胳膊肘如此往外拐呢?”
公子文治挨了打,心里头本就不痛快,如今听到家宰这般说辞,心里更是拧巴的难受,冷声道:“无错,我哥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他早就忘了自己是楚人,真恨不能把自己当成人家秦人!”
“小公子,”家宰分明在挑拨离间,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话也不能如此说,家主还是照顾着小公子您呢,毕竟您可是家主的亲弟弟呢。”
公子文治赌气道:“我看我这个亲弟弟,还不如半个秦人!”
家宰幽幽一笑,道:“小公子,您受了伤,还要多多歇养,小人便先告退了。”
他退出来,将门带上,门带上的一瞬间,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笑容。
“家宰。”旁边一个寺人低声道:“您不让小臣们进宫去通传家主,若是……若是被家主知晓了……”
“放心,”家宰道:“不会有事的,临近年关,家主公务繁忙,通知不通知,都不会因着这些‘小事’回来的。再者……”
家宰阴沉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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