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道:“本公子看你还是不怕,你若是怕,又怎敢思忖着如何在本公子面前扯谎呢?你以为……予是好糊弄的么?”
成蟜:“……”不不不,不好糊弄,极其不好糊弄,便是连我,每次也都在掉马的边缘反复擦边……
华阳宫中。
“老身的孙儿怎么还不回来?”华阳太后催促道:“快去遣人找找。”
“大母!”
不等寺人答应,成蟜脆生生的嗓音已然响起,“哒哒哒——”一溜烟冲进华阳宫大殿,怀里还抱着那卷差点烧成灰烬的鲛绡。
“大母!蟜蟜回来啦!”成蟜冲进来,将鲛绡嘭一声扔在熊小君子面前。
华阳太后嫌弃的挥挥手,驱赶着鲛绡的灰尘:“这是何物?”
“不不!!”
不等成蟜回答,熊小君子已然高升大喊:“这不是鲛绡!这不是我给他的鲛绡!!”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华阳太后又不是傻,当即冷下脸来。
成蟜告状道:“大母,方才大府不知怎么就失火了,蟜蟜差点被烧死,差点……差点见不到大母了!”
“甚么!?”华阳太后震惊,心疼的抱起成蟜:“老身的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此时嬴政走入华阳宫大殿,平静的道:“启禀大母,大府失火,鲛绡便藏于大府的屋舍之中,便这么巧,险些付之一炬。”
“你胡说!你诬陷我!”熊小君子还是抵赖:“不是我干的!!与我无关!”
嬴政幽幽一笑:“小君子,予也没说,大府着火是小君子干的。”
“你……你……”熊小君子显然上不得台面,没见过大世面,已然慌了。
嬴政又道:“熊小君子便如此迫不急大的承认么?”
“我没有!!外婆!我没有啊!失火不是我干的!这鲛绡也不是我……不是我的!!是他们合起伙来诬陷我!”熊小君子慌张的找借口:“对对!是他们诬陷我,他们知道我有您赏赐的鲛绡,所以故意偷了我的鲛绡,来诬陷我!!对,是他们偷的!”
芈夫人也慌了,但此时绝不能改口,于是哭着道:“太后,小君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呢?一定是受奸人陷害啊!”
“是不是受奸人陷害,”嬴政道:“再找人对质便可。”
“又、又对质!?”熊小君子慌得脸色发白。
嬴政朗声道:“来人,带侍女。”
放火的侍女被押解上殿,咕咚软倒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叩头,都不需要任何人责问,立刻哭喊道:“太后!太后饶命啊!婢子……婢子只是一时糊涂,听从了熊小君子的命令……熊小君子说、说若是婢子帮他放火,只是烧大府的寺人屋舍而已,小小不言,没有人会追究,事成之后便会纳婢子为妾!婢子一时糊涂,太后饶命啊!”
“你、你住口!!”熊小君子呵斥:“外婆!外婆你不要听他们的!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他们都是外人,外婆你不会帮着外人的,对罢!”
“再、再说……”熊小君子道:“成蟜不是也没、没事嘛?!他既没有淹死,也没有烧死,他……”
“住口!!!”华阳太后砰砰砰狠狠拍了三下凤坐,也顾不得甚么太后的礼仪了,呵斥道:“放肆!混账的东西,看看你都说了甚么话儿!你这不长进的混账东西!老身对你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无错,华阳太后对熊小君子太失望了,其实也不只是熊小君子一个人,他对芈夫人也很失望,甚至……对熊氏都很失望。
华阳太后之所以如此宠爱公子成蟜,其实有很大的成分,是因着公子成蟜流着芈姓的血液,他也是半个芈家人,倘或公子成蟜真的可以成功上位成为秦王,那么芈姓楚派在秦国的根基便更加稳固一些。
华阳太后心里算的清清楚楚,为了自己,也为了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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