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传来几个孩童的脚步声,噔噔蹬蹬跑下来经过池语身边,然后又追上前面的池桐,直至也超过池桐的脚步,他们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形成了一根在池桐与池语之间讽刺的线,绕过了整个老宅子。
待整个宴会结束,客人四散离开,池桐也准备走之前,刘阿姨叫住他:“小桐,池先生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一开始池桐要搬出去住时,刘阿姨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刘阿姨觉得池桐搬出去是好事,他看上去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是现在刘阿姨还是低声嘱咐了池桐一句:“不要和池先生吵架呀。”
池家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的,刘阿姨有感觉,但她不清楚内情,只能心里暗暗担心。
池桐手上还搭着自己的外套,他走进书房前扣了扣门:“爷爷。”
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
池老爷子正站在书架前面擦拭相册,此时拿在手里的是池光泽的那张单人照片。
池桐不为所动只是问他:“爷爷要和我说什么?”
池老爷子也不和池桐绕弯子:“你大伯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前半句到底为止,后半句他便转了画话锋,隐晦地讲,“一家人之间该和气一些。”
池桐一针见血地点出来:“谁的一家人?我的家人已经死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
即便知道池桐的性子乖张,池老爷子也没有料到他会把话讲得这么绝。
池光旭如何不争气,他也是池老爷子现在唯一的孩子,加之人老了以后回忆从前,心总是会更加软一些。
“死啊活的,”池老爷子声音里隐约有怒气,“你想怎么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池桐以平缓的语气说道,“现在没有家规,只有国法了。”
池桐在离开前终于看了一眼池老爷子手上的相册,开口说:“有一个问题小时候我就在想,您对他究竟是怀念惋惜,还是愧疚羞惭更多?又或者其实两者都不多,否则你怎么会让他大哥轻轻松松过这二十多年呢?”
房间里静悄悄的,池桐转身带上房门,走到客厅时刘阿姨还站在那里,关切地看着他。
池桐对她笑了笑:“阿姨,我先走了。”
刘阿姨松了一口气,将他送到门口,想了想又说:“小林年后什么时候回来呀?”
池桐披上外套:“正月十五以后,具体看车票。”
刘阿姨闻言点头,又看他面色如常,送他到门前才转身回去。
池桐将车开至外面主路,脑袋的隐痛作祟,使他不得不暂时将车停在路边。
黑猫从后排一跃跳到他的方向盘上,目光冷冷看着他,它的爪牙尖锐,几乎刺破踏足之处。它看着池桐打了个哈欠,无声露出猩红色的口腔与牙齿,好似马上就要扑到池桐身上撕开他的血肉。
池桐深深呼吸,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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