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转过身,目光扫了眼秦周。
秦周急忙低下头,心中默念着,你别跟我说话啊,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文修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抽身离开了官厅。
“送文相国——”梁信嘴里唱喏着。
待文修一走,那些之前随着文扬一起过来,跟梁信叫板的官员们,纷纷面色惶恐的悄然溜走了。只有秦周顶着一张吃瓜的脸,还在向外遥望着。
梁信伸手轻拍他的脑门,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明天大朝会的午膳。”
“哦好——”秦周缩着脑袋退出厅去。
等秦周回到珍馐署时,消息灵通的柳非已经听说了文扬被左丞相文修亲自抓走的事情。秦周便将今天在大官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柳非。
柳非听后压低声音道:“大人,我看此事不简单,哪有亲叔叔审侄子案件的?皇上这么安排,分明是想包庇宠臣文修的侄子,想对他法外开恩。”
秦周眉头蹙起,语气坚决道:“不可能!皇上不是那种公私不分、是非不明的人!”
柳非怔一怔,秦署丞反应为啥这么大?
秦周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异常,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的意思是皇上不会包庇坏人。”
柳非道:“反正帝心难测,哪是咱们这帮小人物能看明白的!秦署丞,咱们还是先把明日大朝会的事情筹办好吧?”
秦周点了点头,开始与他商量起朝会膳食的事情起来。
...
刑部大狱。
文扬头发凌乱、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蜷缩在牢房内,神色惶恐极了。
文修望着他落魄的样子,暗叹一声,挥手屏退了身边的人。
“文扬?”
文扬猛地抬头,发现是叔父文修,立即扑到铁栅栏上,从铁笼内伸出手臂,脸上鼻涕眼泪齐流,“叔父,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儿子才三岁啊!他不能没有爹啊!呜呜呜...”
文修拧起眉头骂道:“文扬,你可知你犯的罪是全家斩首的大罪,你贪.污.那些银子时,怎么没想到你还有个三岁的儿子?”
文扬痛哭着:“叔父,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全家吧!”
文修叹了口气,“文扬,只要你说出多宝楼幕后之人,就能戴罪立功,我一定会求皇上放过你的家人。”
文扬眼中掠过犹豫、恐惧、迟疑、希冀种种复杂情绪,他的身子缓缓跪了下来,低垂下眼睛,“叔父,此事事关重大,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文修道:“好吧,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你一定要给我答复!文扬,不要再让叔父失望了!”他说完缓缓转身离开了牢房。
文扬后背紧靠着牢墙,低着头,脸上俱是纠结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狱卒将一碗馊米饭顺着铁栅栏放了进来。
“犯人文扬,吃饭啦!”
文扬这才回过神,他没精打采的端起饭碗,那碗米饭发出变质的臭味,熏得他一阵作呕,他扒拉几下饭,终是没有吃进口中。正要放下碗时,忽然间,他发现碗底露出一截黄色。
他楞了一瞬,随即将米饭挖开,在米饭下面竟然藏了一块小金锁。
文扬的瞳孔剧烈收缩,他一眼认出这块小金锁,就是他儿子自小带在脖颈上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牢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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