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凑近撒特德耳边,伸手沿着耳廓一摸。
“看着硬邦邦的,其实不也很关心小宝。”
撒特德捉住他的手:“言。”
江言靠在对方肩膀上,半眯眼眸。
“我眯会儿,要是困了,一会儿你带我回房睡。”
撒特德伸手揽住江言后腰,小宝睡后,江言同一时刻也睡了过去。
后半夜,江言在撒特德怀里热醒。
窗外隐约伴着凛冽的风声,他微微转了个身,从厚实的被褥里伸手,往额头和脸摸了摸。
汗湿,脸还热着。
腕子一紧,撒特德握住他的同时,把桌面的蜂蜡点燃。
“言,怎么了。”
江言直起腰,摇了摇头。
“有点热。”
他吸了吸鼻子,一摸,在撒特德震惊的目光下,鼻尖有股铁锈的腥味。
“流鼻血了……”
撒特德下床去找药和布,江言仰头捂住鼻子,眼前晕晃晃的,哑声喊:“端盆凉水进来,再给拿块布。”
撒特德带着木盆和布进来,江言右手浸入凉水里,往颈后和额头反复拍了几下。
撒特德用打湿的布替他擦干净鼻子。
“言,你先坐会儿。”
江言眯着眼晃神:“嗯。”
知道对方要去找祭司,疫病出现的时期,江言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尽早检查,图个安心。
待撒特德一走,江言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门口发出吱呀的声响,朦胧的余光瞥见出现在门缝里的小脑袋,江言哑声呵斥:“小宝,别进来。”
小宝定在门外:“雌父。”
听到动静,又眼睁睁看着兽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冷夜下,幼蛇心里有点不安。
江言道:“雌父生病了,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乖乖回房间里待好,不要让雌父担心,明白吗。”
小宝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好~”
又道:“雌父声音很哑,要喝水吗,小宝去倒。”
说着,小幼蛇推开挤在旁边的大狗,滑去堂屋,放在碳盆里保温的陶壶拎到手里,盛出碗水,回到房门外。
他甩了甩尾巴,江言看着那碗水,心里酸软,温声安抚:“回房歇着,雌父下床自己拿水喝。”
小宝乖乖回了房间,躲在门后悄悄看。
江言隔着门缝将碗里的水喝了,喝完,体内的燥热依然没得到缓解。
一轮冬月冷寂,山谷显得黑幽幽的。
祭司拎着药箱看着面沉如水的撒特德,挠了挠头,说道:“别太担心,言身子比过去好很多了,说不定就是小病。”
来到屋外,卧室灯火明亮。
江言双眼犹如隔着蒙蒙的雾,有些疲倦,额头已经滚烫。
祭司检查几番,在撒特德阴沉的目光下,道:“眼下要退热。”
又询问江言身体的症状,问完,轻轻一叹。
“听起来有些不妙,撒特德,言的症状有点像外族兽人感染的疫病。”
撒特德:“怎么治,外面的兽人能治好,言也能。”
祭司道:“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江言:“别太焦虑,我先给你煎碗药汤,撒特德,你用凉水把布浸湿了,给言擦擦关节和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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