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片刻就止不住出汗。
他回到山洞里,翻出等会儿洗头用到的胰子,和撒特德吃了顿午食,勉强一碗下肚,就摇头不想再吃。
药汤几口闷着喝完了。
日光偏向西,风也大了些,吹着凉爽。
撒特德用凉水兑进热水里,温温的,又找了把躺椅放好,江言自觉地靠上去坐稳。
他问:“午后都不出去了?”
撒特德道:“让阿尔他们去做了,之后留下来陪你。”
江言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多事不方便做,撒特德把巡视任务都交给阿尔负责,他要留在山洞照看江言。
麻布浸于温水中,慢慢打湿江言垂落的头发。
撒特德又将胰子打湿,抹于掌心,一丝不苟地拢着江言的脑勺,指腹穿进发中,用泡沫沾洗每一根发丝。
渐渐地,撒特德的动作慢了下来,浅色眼瞳盯着贴在掌心的湿发看。
觉得有些难受起来。
撒特德为他的人类洗过很多次头发,过去的每一次,江言就如此刻,双眸笑得弯弯地躺好,任水流打湿的乌黑密发覆盖他的掌心。
今日此时,江言仍然笑眯眯的,可他的脸庞不再如半个月前饱满莹润,瘦了下去,连头发乌黑的光泽也似乎淡了不少,触摸着不再柔软茂密的发丝,用水打湿后仍有些微微干燥。
大掌一下一下触摸着,发尖刺得撒特德的心口一次比一次酸软。
这些变化,至今没与江言说,只是好好把他照顾,一日三餐,果子甜食,多喂些。
洗个头的功夫,不知不觉中江言再次睡了起来。
撒特德帮他把发上的泡沫冲干净,脖子,耳后根也细致地照顾到了,洗得肌肤透红,颈肉薄薄的一层,下巴那点浮出来肉也不见了。
他用另一块麻布替江言擦拭头发,直到发梢不再滴水,便带去洞口边缘,将人抱在怀里看着,让透进来的光慢慢把湿润的头发晒干。
日光逐渐西照,西面的山谷闪着红彤彤的光,树叶像一片绚丽的海。
江言就睡在床上,蒙蒙地睁着双眼,想起午后洗过头发,伸手一摸,已经干了,手感略微糙。
他咽了咽嗓子,拿起旁边的碗。
碗内有水,兑入少量蜂蜜,润喉之后,就慢吞吞走去外头。
撒特德把羊舍关了,左手拎着一捆新鲜的薯叶子。
江言最近肉吃得少,沾着酸甜的果酱,也会容易腻味,撒特德打算用红薯叶子做成凉拌,搭配其他食物让江言多吃些。
晚上煎鱼,另外用骨头和瘦肉,萝萝白熬汤。
肉很烂,萝萝白很软,入口即化,江言喝了半碗,挑出几块肉尽快吃完,接着吃萝萝白.
浸着酸酸果汁水的红薯叶子比较开胃,他多吃了几口,又去吃挑干净刺的鱼肉。
撒特德把处理的鱼肉继续往他碗里,江言吃完三分之一,才摇摇头,对方就不再喂。
他知道自己要多吃,尽管胃口不是很大,可成人加上一个幼崽的份量,都尽量吃完了。
不久后撒特德收拾碗筷,江言坐在竹椅上吹风消食,等着撒特德帮他把果子洗干净带上来。
倏地,他皱眉,捂住嘴唇往旁边偏过脸去。
江言无声地把没消化的食物吐干净,摸着腹部,又是一阵难受。
“言……”
撒特德低沉的声音从暑夏的晚风里闷闷传来,手上拎的浆果掉在石板上,滚出几道声音。
江言侧目,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很快,他干干地解释:“兴许刚才吃太多,撑着了。”
吐过之后,江言用清水漱口,不用回头,也能清晰感知到落在背后那道饱含担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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