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里,少了娱乐休闲活动,大部分兽人早早就休息,除了间歇性响起的虫鸣,黑夜在寡趣闲空里变得格外漫长。
江言慵懒地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朦胧。
直到床垫上多了道身躯,他挨过去,很快被对方揽住。
撒特德轻抚江言光洁润滑的面颊,低头,忍不住靠近贴着蹭了蹭。
江言含糊道:“睡了。”
撒特德:“嗯。”
应着,拉起一层兽褥盖住江言,把他兜得严实。
清晨,山谷里覆盖着一层霜白。
天一冷,咩咩兽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吃完草就在棚子里挤成团窝着,直到浮出日头,秋霜融化,有了暖意后这才懒洋洋地去林子里吃草。
江言摸了下佩奇厚实柔软的毛,尽管大狗的这身毛看起来还算可靠,但他觉得有时间的话给它做件御寒的兽衣也是可行的。
部落大部分兽人都忙碌起来。
秋囤冬藏,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吃的穿的,为度过今年冬日做充分的准备。
太阳悬上树梢,趁着天色还比较干燥暖和,江言把储放起来的兽褥全部抱到底下,用力抖了抖,挂在木架上晒。
用来盖和垫的兽皮兽褥足足挂了好几个木杆,绒毛做的斗篷和衣袍也要抖干净晒。
江言从日出后都在忙着这件事,他坐着晒太阳,整理蔬菜,吃点昨夜煮好的盐水毛豆,隔一段时间去把晾晒的被褥翻面,拍去细小灰尘。
太阳更大的时候,经过轮流翻面的兽褥全部晒得暖烘烘的,他点燃可以驱虫的草物,就着这些兽褥和衣袍一件件仔细地熏,防止有虫子滋生。
熏好的被褥带了些淡淡的苦香,裹着阳光的味道,挺好闻的。
他干活并不急,慢悠悠地,累了就躺在长椅上睡觉。
撒特德回来时恰好看见睡在阳光里的青年。
秋日阳光温和散落,江言裸/露在空气的肌肤洁白细腻,被晒出少许粉融的色泽。
他眉眼安然宁静地闭着,嘴角牵起些弧度,风细微地吹拂,并未惊扰他的睡梦。
撒特德蹲下,浅色的银灰色双瞳目不转睛,看江言简直都看得入神了。
他想把这样的江言永远留在身边。
直到和蒙着睡意的眸子对上,青年慢慢认出面前的人,哑声道:“你回来了?几时了……”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胳膊,撒特德替去他的动作。
“言,累了?”
江言探头。
“不算累,就是胳膊酸。”
他忍不住叹息,微微苦着脸。
难道怀了孕体质跟着变了?抱点被褥出来晒,还没忙多久,身上这儿酸那儿酸,似乎比不得从前。
撒特德道:“多休息。”
江言胡乱点头。
“我明白。”
他的体质虽然不去土著兽人,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还算不错。
如今做点活儿就犯困,身上总忍不住发酸发酸,变得跟玻璃做似的。
他感慨:“当孕夫真不容易啊。”
撒特德陪江言坐了一会儿,道:“兽褥等我回来再收。”
江言身子比起从前更需要要注意,抱着那么多兽褥爬上爬下,万一摔倒后悔都来不及了。
江言道:“也没什么问题吧。”
除了胳膊酸了点,他感觉其他方面都好。
当初阿乔怀孕时,每日不都是该干嘛就干嘛,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不过既然撒特德要帮忙,江言并不推辞。
“好,等你回来了再收。”
晌午,他们简单吃了份猪骨炖白萝卜,汤汁鲜甜浓郁,江言一次性喝完两碗,慢慢吃着猪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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