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司和族长都来了,站在人群面前,等江言开口。
被那么双眼睛注视,江言掩唇清了清嗓子:“废话不多说,接下去教的几种办法可以应对各类突发情况。”
他的视线转向阿尧:“我需要你配合我演示一下。”
阿尧甩甩尾巴,很快来到江言面前。
江言教给兽人们急救的办法,大致分为四种。
心肺复苏法,骨折固定法,海姆立克急救法,止血包扎法。
过去在犀角村生活的二十年里,村子闭塞,附近的小诊所并不是每日都开。
加上留守的高龄老人和小孩子越来越多,有时遇到老人喘不上气,或者小孩子吃东西卡住喉咙,短世间内只能跟身边的人求助。
所以不管老的还是年轻的,多少都学了一两种急救的法子。假如真的遇到什么意外,尽量争取更多送去医院的时间。
这些急救措施有的从网上视频教程里学,有时候则是遇到县医院组织医护人员到村里做义诊,医院人员现场一套一套教他们的。
江言回忆了一下自己所学,将遇到的紧急情况,需要注意的细节,以及可以运用那种急救方式都详细说明。
有了阿尧的认真配合,江言几种急救措施演示下来,还算顺利。
他选了几个兽人上来临时演示,尤其是祭司,江言看着伊修把四套急救方式认认真真做了一遍,有哪里做得不到位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再次指出,详细说明。
伊修恍悟:“原来要这样做。”
江言点头,又向兽人们解释:“这些急救措施并非万能的,不一定能把人救回来。可如果我们不救,那就意味着半分希望都没有。”
青年的语气依旧温和,却比往日多了份坚定而沉重的力量。
“大家可以在同族被欺负时挺身而出,为什么不能在族人陷于生死关头时再坚持一把?想要走得长远,就不要轻易地做出割舍与放弃。无论是谁,或老或幼,他们都是同等的伙伴,我们一起生活那么久,都有感情了吧。不抛弃,不放弃每一个族人,才是部落延续,是我们活下去的意义。”
江言的声音犹如清风,拂进每个兽人的内心。
昨日催促着祭司取出幼蛇的兽人纷纷无言,目光落在那个最弱小,却比阳光还要耀眼的雌兽身上。
站在角落里的林卡第一个出声,他哑声道:“言说得好。”
林卡甚至在想,假如言能更早些出现在部落就好了,当时有言在的话,他的雌兽或许就不会死。
至少言会坚定地选择救他的雌兽。
林卡在部落里浑噩颠倒地过了这么些年,对族人不是没有过怨恨。
恨他们要在雌兽和幼兽之间二选一,更恨自己当时因为那些声音而有了迟疑。
若他坚定一点维护自己的雌兽,对方也许还有机会活下来的。
要说恨,他更恨自己罢了。
傍晚,江言从阿乔的山洞离开,甫一转身,就在落日的余光里看见来接他的男人。
撒特德把他牵起来,江言主动开口,带了点自嘲的口吻,道:“今日我可在部落里出尽了风头。”
撒特德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
一如既往,他低沉开口:“言很好。”
江言问:“撒特德,你不觉得我自私吗?”
撒特德摇头,掌心抚平青年被风吹乱的头发。
换作是他,他也会选择言。
过去他不懂,可昨日看见族人们放弃阿乔,再看到言的坚持,他忽然明白了。
江言望着地上影子,闷闷道:“你就会摇头。”
当夜,江言怎么都不得劲,清爽的风吹不散滞留在他心里的烦闷,往日看不够的银河星空,在他眼中都暗淡了很多,失去欣赏的兴致。
许是为了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江言主动坐在撒特德怀里,吻住那张薄唇。
迎上男人晃动的浅色瞳孔,他用力吮了吮唇,一个吻,立刻让对方紧绷的面孔抽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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