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高极瘦的人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几乎都掉光了,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甚至在褴褛的衣服下,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李多司眼眸一动,他没有想到这里真的会有人认识他。
他只是出于一种试探的情绪说出了他曾经的名字。
对方停在昏暗的阴影里,没有再向他走近。
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在这里的号召力很强,他不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没有动。
只是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怨恨、绝望还是带着极为强烈的危险性。
“你不认识我了,瑞缔士。”
对方粗粝嘶哑的嗓音在李多司的脑海里划过一条穿越时间的线。
他抬起眼,冷静地说:“贝捷。”
没有回应,看来是对了。
这一刻,说不清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看着对面那个高瘦到几乎有些畸形的人,他想起了幼年那个和他一起去后山摘无子果的玩伴。
贝捷今年也只有十八岁。
李多司很少有起伏激烈的情绪,甚至从没有哭过。
可现在看着那些衣衫褴褛,几乎分辨不出人形的人,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悲哀。
这些所谓的“反抗派”很有可能都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孩子。
他们当年被带去了地下实验室,又或者是沾染了毒气,所以他们被滞留在这里,被锁在这个充满毒气的笼子里。
李多司垂落在身侧的指尖颤抖起来。
他没有经历过残酷的人体实验,只是和所有人一样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被迫流离失所,但他这些和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经历,居然是莫大的幸运吗。
“贝捷。”他的嗓子哑了。
白胖子侧头看了他一眼,却只能看到他苍白瘦削的侧脸。
他以为李多司哭了。
但李多司怎么会哭呢。
“瑞缔士,你长得真英俊,以前洛洛就说你以后一定会变得特别优秀,她要嫁给你,要做你的妻子。”
贝捷动了一下,却在阴影中像一个诡异畸形的怪物。
“可惜她死了。”
李多司不记得洛洛是谁,但那应该是一个可爱又活泼的姑娘。
对方说起死亡的语调很平静。
是了,他们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无论是这十几年间在毒气的折磨中痛苦死亡,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而自杀身亡。
一个接着一个消逝的生命已经成了习惯。
在很多年前,这条街每天都能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那时候军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清理掉这些尸体。
因为被毒气侵入过量的尸体腐烂的特别快,如果不及时处理,肉块和皮肤组织就会粘在地上,怎么也弄不干净。
“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吗,还是要说服我们。”
贝捷走了出来,露出了
他那双癫狂怨毒的眼睛。
哪怕尤尼西尔在这里努力了十二年,他也无法改变他们,因为他们的心和灵魂早就已经死了。
他们只是不甘心且怨恨着这个世界,怨恨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而已。
“不,我并不想说服你们。”他摇了摇头,眼中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对方有些惊讶,随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弓着背笑的时候,他那幅骷髅般的骨架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你在开玩笑吗,还是你以为你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我们放松警惕。”
他又站起来,只是他太瘦了,胸口几乎和后背贴在了一起,所以无论他站的多直也无法挺直背。
“你知道吗,只要我想,我随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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