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往说话那人看去。
白止一身青衫,温润儒雅,美目微弯,正歪着头朝他笑,“怎么了?”
说完将伞递到他上方,遮住这冰冷的雨水。
少年眨了眨眼,似乎被这神颜冲昏了脑,呆呆看着。
直到美人哥哥身侧的人轻咳一声,他的视线才往旁边移去,只见那人也是同样气势非凡的俊俏郎君。
厉沧澜打着伞,淡淡瞥向他。
被两人悠悠盯着,少年十分局促,脸上露出羞愧之色,默默低下了头。
白止对他这行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侧身看见厉沧澜板着的脸,娇嗔一声:“阿澜。”
人家还是小孩儿呢。
说完,弯腰将手中的伞连同一些银钱递到那少年的手心,柔声说:“给,换身衣裳吧。”
他方才就瞧见了,这少年怪可怜的。
那双葱白如玉的手出现在眼前,少年有些慌乱往后退了退,仿佛自己是什么污秽唯恐弄脏了白止的手。
厉沧澜急急拉过白止,怕他被雨水打到,无奈说:“伞也送了,钱也给了,阿止总能放心了吧。”
白止往他怀里贴紧了些,笑眯眯说:“好了,我们走吧。”
厉沧澜揽着他的腰正要离开,地上的少年却猛得抬头,紧紧拽着伞柄,说:“恩人,我…我以后会报答你们的!”
白止只是笑笑,“不用。”
少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两位哥哥能留下姓名么,我往后来寻你们!”
厉沧澜转过身,淡淡道:“从这里一直往西走,大景正在招军,若你能进去,混的一官半职,能进京面圣,便有资格来寻。”
少年摩挲着这话,愣在了原地,他突然想起民间最近的传闻…
厉帝退位后,便和曾经的一国之母白止云游天下,顺带惩奸除恶,美名远扬…
他恍然大悟,小跑了几步跟上去,大声说:“我一定会的!”
身后是少年的呐喊,白止忍不住后瞧了眼,看见淅淅沥沥的雨中,少年笑着朝他大挥着手。
厉沧澜把伞往下一压,遮去了视线,白止才回头,不满掐了把他的腰。
从前他便发现厉沧澜不喜他将视线分给别人,如今这一年来是越发明显了。
“你和他说那些做甚?”
“若他真能如我所说,也不辜负你的心意。”厉沧澜安抚般揉揉他的头,“那样之人,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白止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
俩人在南方呆了好一段日子,前些日子收到厉鸿熙的书信,硬是被厉沧澜磨磨蹭蹭晚了半月才决定启程往京走。
白止爱热闹,喜欢山川四海,厉沧澜这一年便把白止所有没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个遍,大有弥补他呆在皇宫里的那五年。
雨点声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悠悠漫步,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厉沧澜嘴角微微上扬:“阿止,回去我们再办一次大婚吧。”
白止侧身看他,笑意漫上眼底。
厉沧澜同他十指缠绕,放低声音说:“这次,只是我的妻。”
从此以后,他不是大景皇后,不是摄政王妃,他只是厉沧澜的妻。
没了那些名头,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做厉沧澜肆意撒娇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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