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舞也看了,曲也听了,朕还有奏折没批完,也不多陪了,你们尽兴。”
他偏过头朝太后低声道,“母后,儿臣先回长生殿了。”
“皇帝去吧。”
厉沧澜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白止,却见他正在出神,轻声道:“皇后。”
白止正和白越以及丞相夫人用眼神交流,冷不丁听见厉沧澜正在叫他,急忙收回视线,慌乱应下,“臣妾在。”
厉沧澜开口,“丞相进宫一次不容易,朕许你们宴后聚聚。”
厉沧澜走后,白止赶紧朝太后行礼退出了宴席,紧接着,白越也携着夫人告别太后离开。
夫妇俩一出宫门便看见白止和绫罗正在清和殿门外等着,丞相夫人忍不住泪,上前拉过白止的手,压着声音道,“止儿。”
白止小声提醒:“娘亲,这里不便说话,我们先回凤仪宫。”
绫罗上前扶着夫人。
白止领着他们往凤仪宫去。
到了凤仪宫,白止才舒了口气,用眼神示意绫罗将殿外的奴婢们都打发得远远的,扶着爹娘落座。
屋里没人,丞相夫人着急道,“止儿,你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可有吃得好睡得好”
“娘亲,不用担心,止儿很好。”
白越一时间还不太习惯女装的白止,他比夫人要冷静一些,方才在宴会上也观察了厉帝对白止的态度,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大半,开口,“止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止无奈问:“父亲可有阿姐的消息”
提起白瑛,白越气上心头,双眉紧紧蹙着,摇头,“没有,你阿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还敢逃婚,简直是胡闹!都是我们把她惯坏了!”
白止起身将参茶递给他,叹道,“父亲别生气,阿姐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也知道她早心有所属...”
丞相夫人夏玉兰,是位温柔的南方美人,她掩面而泣:“怪我们,若是当初早早同意她们俩的婚事,今日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自从发现白瑛出走,白止替了嫁,她夜夜都梦见东窗事发,白氏被诛九族,白瑛和白止浑身是血躺在行刑台上,血流了一路,而尽头是他们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连着脸色都憔悴了许多。
“夫人。”白越见她落泪,拉过她的手,安抚道,“事情已如此了,大不了事情败落,我去求皇上,就说是我的主意,一定不会让瑛儿和止儿就此丧命!”
“父亲...”白止赶紧打断他的话,笑着说,“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啦,瞧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听白止如此讲,白越问他,“对了止儿,方才瞧皇上和你相处也还算和谐,他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面对二老赤裸裸关心的目光,白止尴尬道,“其实,他拢共也没来凤仪宫几次...”
夏玉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二老都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但还是道:“就连新婚之夜也...”
白止如实回答,“嗯,那晚他睡在偏殿,也因此,我们后来也一直没有睡在一起,所以他现在也还未曾发现...”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半晌,白越又道:“止儿,就算能瞒过一时,可你如今已贵为皇后,躲不了一世,以后就算瑛儿回来,也没法换你...”
白止不在意回:“父亲母亲不必担忧,总有法子的,太后求孙心切,久而久之瞧我肚子没动静,一定会给皇上寻其它妃嫔的,若是在皇上发现之前,我就已经被废了,那样便不会牵连白氏一族了。”
白越加重了声音,“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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