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面对天子有些怵,但眼下小姐无所踪,小少爷又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她必须要打足足的精神。
绫罗瞧他有些乏力,蹲下给他捶腿,瞧了眼内殿没有其它人,才唤回了称呼,低声道,“小少爷,您是不是又头疼了?”
白止点头,“好像是有点,还有点犯呕。”
绫罗小脸一皱,额头的细汗还没被风干就又准备起身,“那奴婢去请太医来。”
这一个二个怎么没事就要请太医来,白止无奈扶额,“就一点点小事,忍忍便过去了,你去请了太医,还得喝那劳什子苦药...”
绫罗听见他这话又重新蹲下给他捶腿,眼尖的撇见桌上的酸果,开心道,“有了,那小少爷您吃点酸果压压就不犯恶心了。”
白止果然试了试,还真不怎么恶心了,他又狂炫了几颗,“这个倒是有用。”
“小姐也是,怎么想出逃婚这种事,夫人当年生您的时候大夫说您胎像不稳,后来便早产了,也是如此,小少爷您的身体自来就受不得累...早知道,今早就该着坐凤撵去。”
白止瞧她年纪也才十六七岁,小嘴叭叭的,靠在美人榻上,手撑着眉,笑道,“谁能知晓本宫这身子这么娇气。”
头顶的步摇随着白止的动作微微斜着,他眼角晕着细红的脂粉,那颗眼下痣和略微含情的双眸相得益彰,应了他的吩咐,绫罗给他的编髻和头饰并不复杂,又因着脸上苍白,所以此刻看上去...
还真就有点娇花那味了...
更别提,他斜斜靠着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过去似的...
绫罗想着有些没得,半晌,她道,“虽然奴婢在府上并非伺候少爷您,但奴婢会尽心的!在府上您就一直喝着药,奴婢还是去太医院走一下吧,这药还是别断了...”
“非的喝那苦东西嘛?”
“小少爷,可别拿身体开玩笑!”
007出声,“白白,你应该听听这丫头的建议,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瞧着绫罗那较真样,又加上007也这样说了,白止也不好回绝,“那行吧。”
“对了,绫罗,你安排下令策的住处,给他稍微轻松点的活。”
“奴婢马上去...可是您为何要救他啊?”绫罗不解道,“素敏公主瞧着可不像是好惹的主,我们何必趟这滩浑水呢?”
“左右不过是个可怜人,也就顺手的事,行了,你下去吧,本宫乏了。”
绫罗还想说些什么,见白止略有倦色,便住了嘴,低头应下,“是。”
007瞧着透明板面上令策的记录,开口,“其实白白你也不算白救了...令策他祖上三代文官,他父亲是前朝的太师...啊,说起来,说不定可能还应该教过当今皇上呢。”
“那既如此...他又怎会遭遇宫刑?”
“还不是大他几岁的长兄令梁惹得祸,令策倒是受老太师的熏染,虽然年弱却也小有名气再加上长相俊俏,可谓前途无量。”
“然而令梁从小便不爱读书,长大便走了从武这条路,他和前朝的芸妃本是青梅竹马,芸妃的父母觉得当时从武的他没什么前途,强制拆散了他们...后来令梁挡不住思念之情,进宫当了职,一路爬到先帝的御前侍卫的位置...那自然和芸妃见面的几率更大了...”
“恰逢那时芸妃渐渐不复往日恩宠,一来二去两人便耐不住寂寞旧情复发了...前朝的宫斗可凶猛多了,两人这事被早已有异心的贴身婢女告到了先帝那,先帝龙颜大怒,当即便处死了令梁。”
白止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缘故,他问,“后来呢?”
“后来宫内外流言四起,天家颜面尽失,先帝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便下令让令氏男儿皆遭受宫刑,也算给后宫警示吧,所以令策就这样了,倒是可怜他一身文人傲骨...”
白止有些唏嘘,“古代的连坐可真恐怖,他兄长有罪,便全家遭殃了。”
007关掉板面,瞧见白止对令策的怜惜度事上升了5点,叹道,“所以说天家无情呢,白白,我们这欺君之罪也好不了多少,厉沧澜虽然不像先帝般狠辣,但终究是帝王,骨子里流着的是帝王之血。”
帝王之血,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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