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看着自己的妹妹:“嫁妆五十金尼尔,我能找一位有前途的奉身学徒结亲。嫁妆一百金尼,可以找爵士的次子。
嫁妆二百金尼,就可以找男爵成为继妻。嫁妆三百金尼,我甚至可以嫁给小领主,下半辈子只忧愁舞会没有新首饰的,好人生?”
冯济慈无言以对。
就听桑尼很平淡的说:“他们说女子市侩,常会为金钱舍弃情爱……”
冯济慈笑了起来:“这件事是一样的,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女性还有母性容易被扣押为质,有时候……”
他笑笑,大口吃完馒头,接过桑尼亚给他倒的清水。
桑尼亚评价他:“您活的像个老头子。”
冯济慈不想谈这个问题,他咽下馒头:“大早上喝酒是什么混蛋习惯,你不要学。那个,什么时候买的?”
桑尼亚看看自己:“反装?”
“对。”
“昨天从神殿出来就买了,您跟德德里先生谈话的时候,神殿工匠送速来的,现在,我一个子儿的嫁妆都没有了,呵~!”
这姑娘忽笑了起来,晨曦洒下,她淡绿的眼瞳里就像住了一个勇敢的,可以破冰的春天。
冯济慈也笑:“那~还有钱么?”
“有的,我跟琳琳每月都有生活费,您忘了,我跟琳琳也是年入四个金尼的有钱小姐呢,凭着年收入,找个财政部下属的小职员还是可以的。”
冯济慈噗哧笑了,出于好奇,他摸了一下反装外壳说:“作为将要吊死宾马乔雷的人,我要是你,我就不穿。”
桑尼亚轻哼:“法律公正严明,那些世俗功德不足以抵罪……我可以在吊死他之前,恩,打晕他?”
成群的麻雀扑啦啦飞起,柔美的方琴琴弦波动,女子低沉充满爱意的声音从街面传来。
他们愣了一下,一起低头笑了起来。
这是七号院的西莫先生,他刚来没多久,作为不爱说自己来历的小库洛,这位对自己的出身毫无顾忌。
他说他父不详,母亲是当地最大酒馆的台柱子,歌伶,而那里所有喝醉的酒鬼都想当他爸爸。
他跟母亲居无定所,每天睁眼,不是在酒台下,就是在香喷喷的后台化妆室,音乐是他成长的养分,如果不是开悟成功,他一定会成为施沛大陆最伟大的歌者。
可怜的,让人心疼的小先生到达普利滋之后就开始失眠,睡着了堕入深沉又谁喊也起不来。
还是波利太太有办法。
每天早上圆圆请来外城知名的歌伶唤醒,每天晚上请小乐队在他家楼下演奏,如果还睡不着,他们还会甩几个陶罐子酒瓶,再骂上几句脏话……
西莫先生不是最难整的小库洛,隔壁街有个祖传放牛的,他的枕芯必须是淘洗干净的牛粪。
他起床的声势也不寻常,需要铁匠先生来家里踢他的床铺,还要高喊:“你这该死的懒骨头,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干活……”
冯济慈穿好军装出门,桑尼亚捧着他的大衣送他。
门口,那位女伶正唱到:“……伐木人,你用利斧敲击灵魂,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早就等在门口的尼尔赶着轻巧的两轮车等候,他有些羡慕那些弹琴人。
看到冯济慈出来,隔壁阳台问好的声音兴高采烈,圆脸圆眼睛的小库洛摇着手鼓问好:
“早安,夏先生,早安,斯万德小姐!明媚的清晨,我遇到了住在剑刃上的姑娘,她用剑锋划开我的心脏膜,那里每一滴鲜血都在为她流淌,啊多么幸运的清晨……”
这位显然刚上完解剖课。
于尔司先生抱着一袋鱼饼出门,一边咀嚼一边撒着饼渣,麻雀大胆的站在他的肩膀上吃点富余的。
看冯济慈要走,他抬脚迈上踏台说:“我下辈子也不可能跟他成为朋友,我只做你的朋友,他对着所有的尸首唱歌,压根不说人类的语言……母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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