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便讲了一下周树南近期的情?况:“当?初您把周先生从国?外带回来之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只要不受什么太大的刺激,他是不会做出伤害别人和自己的事情?的。”
棠冉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嗓音艰难:“那他能?回归正常的生活吗?”
医生的侃侃而谈戛然?而止,沉默片刻,他缓缓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棠冉不再说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病房,医生推开门,棠冉握紧双手,在门口停顿了几秒后,随后抬腿走了进去。
现在外面正是大晴天,罕见的阳光很是充足,房间里很是整洁,病床干净纯白,在床边坐了一个干瘦立挺的男人背影,正有?些出神地盯着那边的窗户。
棠冉看着床边的那个异常消瘦的身影,步伐猛地顿住,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唇瓣不停地开始抖动?。
床边的人似乎是听到动?静,有?些迟缓地扭过头?来,呆滞的目光朝这里看过来。
而棠冉却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无比,重重哽咽出声。
因为此刻的周树南,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和儒雅风范,明明正是中年时候,但两鬓和发尖却早已泛起了花白,脸色憔悴暗淡,关?键的是,他很是,几乎是瘦到了皮包骨头?,穿着病号服,感觉下方空空荡荡的,来股风就能?吹走一样,安静地坐在床边。
更让棠冉失声哭泣的是,她看到了他手腕上连了一条铁环,相连着的铁链一直连在他旁边的床边。
棠冉扭过头?去看医生。
医生有?些无奈没有?办法地说道:“这是周教授主动?要求的,他说他不想再犯病的时候伤害别人,所以主动?要求护士将他锁在床边。”
棠冉红着眼眶对他说:“钥匙呢?”
医生有?些犯难:“棠女士,周教授现在虽然?说病情?稳定?了很多,但也不全是……”
“我说钥匙呢?!”
女人蓦然?拔高了音调。
医生拗不过棠冉,只好掏出来钥匙给了她。
棠冉接过来后二话不说就跑过来床边,准备把锁环解开。
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女人,周树南先是神色迷茫了一瞬,然?后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轻轻,试探性地对她喊了一声:“冉,冉?”
一下子泪如泉涌,棠冉浑身都发抖,声音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是我……我是冉冉,树南,我帮你……帮你解开。”
“不用了。”
有?些发凉的指尖探上来,轻轻握住了她白净的手腕,得到回应后,周树南微微弯了弯唇,抬起手轻轻抹去了棠冉眼角不停落下的眼泪,语气温和道:“这是我自愿的,冉冉,别解开它。”
他看着她的眼,轻轻说了一句:“我怕万一发病,伤害到你。”
周树南苍白着一张脸,可眼眶却也是有?些微红,认真地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棠冉,似是要将她的每一处都要深深的记住,但看她一直眼泪落个不停,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明明让你最好不要来这里的,你看看现在,好好的大明星哭成个泪人,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棠冉比起之前还说情?绪稳定?了很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但手还是紧紧握住他的宽大温厚的手帐,难得露出几分任性的小性子。
“那就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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