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砚的表情顿住,赫尔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看到走进来一个男人, 对方穿着黑色羊绒大衣,身形修长挺拔。
看清他的长相, 赫尔曼突然明白沈书雅为什么会选自己。
傅岭南拿着一根手杖,缓步走过来,脚步虽然偶有停顿,但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沈关砚忙起身,“哥……”
上次见面傅岭南还在坐轮椅,没想到现在已经能借助手杖走路了。
傅岭南很淡地扫过赫尔曼,视线落到沈关砚身上,问,“没打扰你跟朋友吃饭吧?”
沈关砚摇摇头。
不等他说话,沈书雅从洗手间的方向走过来。
看沈书雅脸上没什么表情,沈关砚要说的话顿住,忐忑地叫了沈书雅一声,怕她给傅岭南难听话。
沈书雅不咸不淡道:“叫我干什么?你哥不是来了,跟他走吧。”
听到她这话,沈关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傅岭南这时开口,含歉意道:“最近生了一点病,现在才过来看您。”
沈书雅笑了一下,“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
沈关砚的脸登时涨得通红,有一种被人扒光扔到太阳下暴晒的羞耻。
沈书雅现在的家底大多都是从傅岭南这里要来的,虽然他出手大方,但沈书雅并不看好他。
因为沈关砚对傅岭南动了真感情,而且很深。
比起沈关砚爱的,沈书雅更想他找一个爱他的。
傅岭南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和气地问,“我能带小砚出去走走吗?”
沈书雅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又嘱咐沈关砚,“傅先生帮了我们不少忙,好好照顾人家,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晚回来。”
赫尔曼是中英混血,国语讲得很差。
沈书雅语速很快,他不是很能听懂,但猜测她大概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所以沈关砚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直垂着头,像是重物压着抬不起来。
看他这样离开餐厅,赫尔曼于心不忍地追过去,用蹩脚的国语叫他的名字。
“关砚。”
沈关砚回身转过头。
赫尔曼大步流星地走到沈关砚面前,“虽然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彼此,但我仍旧很高兴今天认识你,你是一个很优秀,也很有才华的人。”
沈关砚看着英朗的赫尔曼,蠕动了一下唇,“谢谢。”
赫尔曼绅士地拥抱了一下沈关砚,“希望你每天开心,永远幸福。”
对于他温暖的祝福,沈关砚眼眶莫名发热。
坐在车厢后座,哪怕挨着傅岭南,沈关砚的心情也无法明朗起来。
他不知道傅岭南有没有听懂他妈妈那些若有若无的暗示,很担心傅岭南误会他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尤其是被傅岭南撞见“相亲”的情况下,他俩还没正式分手,自己就背着他见别人,是谁都会生气吧?
沈关砚埋着首,心里很乱,一只手突然覆到他白皙的后颈。
沈关砚心口一颤,慢慢地把眼掀起来。
傅岭南坐在沈关砚旁边,修长的手摁着沈关砚的后颈,神色看不出异样。
但沈关砚用那双剔透的漂亮眼睛望过来时,傅岭南靠了过来,停在沈关砚近在咫尺的地方,几秒后他含住了沈关砚的唇。
沈关砚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傅岭南垂下的眼睛以及高挺的鼻梁。
等傅岭南离开,沈关砚的四肢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发软,脸上也有了热度。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讷讷问道:“哥……你想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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