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
谢臻喉咙在顷刻间哽住,瞧着靳时雨朝他奔来。
情绪在看清靳时雨的脸时,才有了外放的痕迹,谢臻被靳时雨一把捞进伞下,耳畔是重重的,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击打声,他将头埋进靳时雨的胸口,西装被捏得打皱,无声之中,眼泪夺眶而出。
四年是什么样的概念。
是一千四百多个日夜,是机械重演过一千四百多遍的孤寂,每个人都有人探望,唯独谢臻没有,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谢臻觉得无趣的时候,甚至百般聊赖地数过监工一次替班会有多少秒,他少见太阳,里面又不免潮湿,每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深夜,都像烙印一般刻在骨头里。
出狱的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乌云压着天,带着几声闷雷,肩上痛得难以喘息,谢臻穿着旧衣服,站在街上,第一次觉得茫然、无处可去。
这场雨终于停了,这场下在谢臻心里的雨终于停歇。
靳时雨像拍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顺势抚上他肩头,用发热的掌心替他揉了又揉,低声在谢臻耳边哄着:“是不是疼。”
可谢臻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呼吸加重,一声不吭。
不会再痛,不会再失去方向,不会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阴沉潮湿的雨天,终将拨开乌云见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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