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将谢臻压得不堪重负,但突然有一天所有的东西都被卸下的时候,谢臻终于有能力向前跑的时候,他只想奔着那抹蓝而去。
谢臻偶尔带着一副不知道从哪里翻腾出来的象棋,跑到小区里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一块下象棋,水平尚可,常常被人悔棋,哪怕是输上个几十块也笑眯眯的,不带生气。高档小区里的人都不会差那点钱,可谢臻这种连胜负心都没有的老好人,倒是所有人都头一回见。
以至于谢臻这名气被议论的太响亮,让向来不太关注邻里邻居的靳时雨都略有耳闻。
“听说你最近下象棋下输了一群老头老太太。”靳时雨褪下外套,一进门就问他,谢臻还在捣鼓昨天出去买的积木,搭了个型出来,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随口答着:“我故意的。”
“都七八十好几了,脾性也和小孩子差不多,玩起来最重的还是开心,我哄着他们玩玩,他们开心,我也开心。”谢臻说完,将手里的积木轻轻扔回盒子里,松动了两下关节,舒缓僵硬的骨头,一边笑一边冲着靳时雨眨了眨眼。
“你这一天到晚,又是下象棋又是跟着人出去滑旱冰,又玩积木又打电动,喝茶养生足浴,艾灸拔罐推拿一个不少,你过得倒是潇洒自在。”靳时雨淡淡说道,抬起眼,似是随意地瞧了瞧,却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吃味。
靳时雨每天都忙得不行,加班加点,有时候紧急情况甚至需要通宵,两三天才能和谢臻有上一次久待的机会,每次回来,要么是谢臻已经睡了,要么是他自己累得连眼睛睁不开,忍着耐性洗漱完,抱着谢臻胡说几句含糊话就睡过去了。
今天下班早,还是这个月的头一回。谢臻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绕到靳时雨身后时,手指随意捏了捏靳时雨的脸颊肉,又顺着下巴滑到喉结处,暧昧地摩挲了两下:“我哄着你玩的还少吗。”
靳时雨了然低笑两声,拍开谢臻的手:“我有正事讲,下周五我请了半天假,陪着你上法院,我回来接你,你别一个人偷偷去。”
谢臻有些哑然,无奈笑出声来:“……没必要,都知道结果了。”
靳时雨却仿佛装作听不见似的,也没应声,不看他,将掉落在地上的积木捡起来扔回去,察觉着脸颊上的肉被谢臻又一次轻轻捏了两下,他才兀自切了个话题:“晚上吃什么,今天出去吃怎么样?”
“可以啊,我换个衣服。”谢臻又摸了他一把,转身回房间里去换了套衣服出来,换成了一条黑色裤子、灰色卫衣,甚至随意到那件灰色卫衣都是靳时雨的衣服。靳时雨凝了凝眉,伸手拦住谢臻:“这卫衣上还有上次你穿它吃火锅留下的一个油点子。”
“……不就是去小区旁边那条街的小菜馆吃饭吗,这正好省事了,脏了回来一块洗。”谢臻有些茫然,盯着油点愣愣道。
靳时雨总觉得谢臻是玩傻了,沉默片刻后,轻轻扶了扶额:“你说的对。”
等着靳时雨把他领到车库,两个人开着车开出了两条街,谢臻坐在靳时雨的机车后座上,头盔紧紧压着的、露出的那一节头发不安分地抖动着,弄得他有点不自在,他透过透明的护目镜,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街道,街道边上的树木被风吹得发出簌簌声,谢臻恍惚间有股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紧紧抱着靳时雨的腰,直到眼前呈现出熟悉的建筑,这辆疾驰的车才在呼啸的风声中稳稳地停了下来。
居然是很久之前,靳时雨第一次和他坦白心意后,那个闹别扭的晚上,他们去的饭店。谢臻定定看了一会儿发亮的牌匾,询问的眼神轻轻落在他身上。
靳时雨一身黑,身上套着一件皮衣,在光下泛着歪歪曲曲的光泽,他没有回视谢臻,只是抱住谢臻,反手将他往里面推。
就连包厢都是同一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