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无法成为绊住谢臻的坎儿了。相反,谢臻还发自内心觉得亏欠靳时雨,常常在想该怎么样才能多爱他一点,可每次寻寻觅觅总是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还不够,还不够。
谢臻哑了片刻,轻轻说着:“我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只有好的。”
靳时雨闻言,拿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镇定道:“我只想要你的全部,无论好的坏的,我都照单全收。”
这段日子里,靳时雨一直把心思都放在谢臻复健的事情上,对于当时他被绑架的事只字未提,只告诉了谢臻,唐纪被抓住了。唐纪是个嘴巴很硬的人,但当时谢臻交上去的证据中,无论是选出哪几个都够他狠狠喝上一壶,起码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眼下谢臻看上去状态好得不能再好,靳时雨才想着再把他昏迷期间的事情仔细说一说。
医生说谢臻可以回家休养,于是靳时雨便一大早过来收拾东西,将放在医院里的大包小包统统打包好,等着谢臻坐在床上慢吞吞喝完一碗黑米粥,还吃掉了两个鸡蛋。谢臻这段时间都不能剧烈运动,吃的不仅健康,还很多,以至于脸上也多了一点肉,看上去比过去有气色很多。
谢臻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前,因为过去剪的发型偏层次一些,长长了之后便显得有些长短不一,谢臻说有点难看,于是便天天都把它扎起来,上次还有一个隔壁病房的小孩子以为谢臻是女性,进来借东西的时候连着喊了好几声姐姐。靳时雨觉得有趣,接连着叫了他好几天姐姐,把谢臻逗得又无语又不好意思。
后果就是出院第一天,谢臻就说要去把头发给剪了。一是因为太久没剪头发,这发型实在难看,二是因为长发对于谢臻日常生活来说也不太方便。靳时雨倒是觉得长发短发都无所谓,顺从地开着车去了理发店,然后眼睁睁看着谢臻把头发剪到正常长度,也是他去年头一回见到谢臻时的长度。
差不多就到肩颈处。那一刻靳时雨还有些恍然。
“怎么不直接全部剪短?”靳时雨打着方向盘,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像是随口般提起。谢臻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手指一戳一戳地逗弄他车上的一只玩具小黄鸭,答得很随意:“时髦啊,有种流浪艺术家的气息。”
“……你不打算回来了?”靳时雨最终还是开口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谢臻手停滞住,笑眯眯道:“我还不知道,所以我想先维持原状。”
靳时雨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高浩东来过。他问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最后还跟你说,他原谅你了。然后,我就看见你动了。”
飘进来的风已经可以称得上非常暖了,春天已经过去大半,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快要进入初夏。谢臻听见高浩东的名字,脸上的笑容同时僵住,任由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四处乱飞,心口泛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勉强露出笑容来:“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他的表情不对,靳时雨敏锐地察觉到,在红绿灯前停下来的这几十秒里,轻轻地捏了下谢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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