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开车,车厢内静得有些可怕。
“怎么那么突然?”靳时雨理了理衣服,微微皱着眉。
只见靳寒猛地睁开眼,却有些答非所问:“等会有任何人和你搭话,都把嘴巴闭得严实点,别理会那帮人。纪星,抑制贴。”
正在开车的纪秘书掏出一盒抑制贴,用力甩到后排去,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擦着靳寒的脸飞了过去。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靳时雨看见靳寒的额上切切实实爆出了所谓的青筋,略微有些铁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彻骨的眼神,狠狠剜向驾驶座的方向。
纪秘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车速,故作镇定地说道:“靳先生,抱歉。”
靳寒没有找他茬,只是皱眉撕开抑制贴,递给靳时雨一张,平静道:“贴好。”
“我能控制好。”靳时雨皱眉接过。
“贴好。”靳寒有些不耐,又缓缓强调了一遍。
靳老爷子从两年前开始,身体每况愈下,随着时间流逝,靳老爷子也算是沉疴难起。于是靳寒便开始慢慢着手接过靳家的一切大小事务,眼下靳老爷子只剩下这最后一口气,几个子女、昔日战友、后辈都纷纷赶来。
但靳寒没到,没人敢吱声进门。
靳寒到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头,他连看都未曾看过一眼,任由纪星在前方开道,阔步穿过所有人,直截了当地推开了门。靳时雨跟在他身后,面色冷峻,还未踏进门内,靳寒反手摁住了靳时雨的身子,示意他先别进。
门合上了。
靳时雨被迫扎进人群之中,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再度响起,吵得靳时雨耳膜有些痛,他不耐烦地扫视了下周围的人,这群来送靳老爷子的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受了这般的冷眼,也不免徒生出点意见出来。
纵使有人和靳时雨搭话,靳时雨也听着靳寒的话,冷着脸一一不搭理。约摸过去半刻钟,纪星才过来开了门,靳时雨没有扎在最前面,而是等人都涌了个干净,才慢吞吞地走进去。
这群着急的人,无非是想要在活着的人面前刷脸,尤其是靳寒。但是,靳时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也不在乎亲生父亲的死活,他只要到了场,便姑且算是尽孝。
纪星守在门边,笑着打量了靳时雨一眼:“靳警官,你倒是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靳时雨没想到纪星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搭话,撩了下眼皮,淡淡回答道:“纪秘书也很特别,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是能够笑得出来。”
“不出意外,接下来靳先生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出于多方面考虑,我想靳警官你也应该留下。”纪星见靳时雨走进门,才缓缓将房门关上。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风轻云淡,但靳时雨偏偏听出了点别的意味出来。靳时雨略显诧异地瞧了纪星一眼:“我觉得靳寒不会喜欢你这个性格的秘书。”
纪星露出个大大咧咧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准确来说,靳先生不喜欢所有碍眼的人和事物,但是碰巧,我或许还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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