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出去吧。”谢臻躲开他的手,淡淡道。
房间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隐约听见谢天宇和吴婉着急忙慌地跑来的声音,谢时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冷不丁地对上已经到达门口的谢天宇的眼神。
“你在干什么。”谢天宇皱着眉毛语气不善。吴婉脸上泪痕还没干,看着谢臻的脸,当即又捂着嘴流出眼泪来,着急忙慌地喊着谢臻的名字,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完全没将站着的谢时雨放在眼里。
谢时雨也不在乎,只是扭头看了谢臻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从谢天宇审视的眼神中慢慢离开谢臻的房间,再到回到二楼。
谢时雨升上高三,没有理由翘课,白天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在家,他也不清楚谢臻在家的情况怎么样,只能抽出时间来给谢臻发信息,虽然对方永远不回,聊天框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晚上给你带甜品回来吧。”谢时雨发出消息,不出意外地又石沉大海。谢臻这段时间不再闷在一个房间里不出门,偶尔的时候也会出门一趟,只不过去干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
谢时雨倒是知道一些,谢臻出去之后,很晚才会回来,他睡得晚,便撑着等到后半夜谢臻回家。有的时候谢臻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烟味,有时候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熏得人眼睛疼。
谢臻不应该沾酒沾烟,可谢时雨也知道他劝不动,甚至他晚上站在楼梯口,静静等着谢臻回来的时候,谢臻嘴里都还咬着烟,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无论谢时雨说什什么,谢臻都没有任何回应,谢时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高浩东残疾了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只知道谢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被谢臻用多年努力建立起来的大厦瞬间倾颓,纵使是谢时雨想要拦住、稳住谢臻摇摇欲坠的身躯,也觉得无力从心。
如果他不是谢臻的弟弟,他或许会狠狠给谢臻一拳,让他再站起来。
可他是。
高三晚课下了自习,谢时雨顺路去了家附近的蛋糕店,买了谢臻平时最常带的那款。到家的时候,灯基本已经全熄完了,谢时雨照例摸出钥匙打开家门。客厅里空调已经关掉了,泛着一股冷气,嗅着总觉得鼻子有些痒。
谢时雨吐出一口气,顿时腾然出白雾,他背着双肩包率先上了三楼,下意识去看谢臻在不在房间。
空无一人。
谢时雨有些习惯了,提着蛋糕转向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写剩下的作业。桌上的闹钟指针逐渐转到十二点,楼下依旧没有传来一星半点的动静,谢时雨将最后一张卷子的大题写完,合上笔盖,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他抓着手机到了一楼客厅,没有开灯,静静等着谢臻回家。
手机上的时间逐渐跳到凌晨一点,谢时雨不停翻看着手机相册里谢臻的照片,和微信里的一页页聊天记录,看见有意思的东西时,他还是会有些忍俊不禁。
直到他翻看完了所有,门口依旧没有动静。谢时雨敲打着键盘,缓缓发出一行字。
“哥,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出去不久,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谢时雨见是谢臻的电话,连忙接起,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是谢臻的。
“……好,我知道了。”谢时雨将电话挂断,出门打车赶去了酒吧。
等谢时雨到的时候,酒吧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他皱着眉毛拨开一群又一群的人,照着刚刚打电话来的酒保说的位置找人。酒吧里很吵,晃眼的灯光几乎晃得谢时雨睁不开眼,他照着酒保说的位置找了过去,却发现位置上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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