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雨抓住了谢臻的胳膊,强硬地拽着他不让他离开,他压着声音:“为什么不可以留下它。”
谢臻听着他的话,想要挪开的脚步牢牢粘在地上,他眼神透露出些许诧异,诧异靳时雨竟然在和他打商量,诧异靳时雨居然会提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谢臻抬起手,将靳时雨紧紧握着他胳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被气笑了,冷嘲热讽地开口:“靳时雨,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吗?”
“我们是什么关系,什么样的关系才需要我把他留下来?你拿高浩东做要挟,把我留在你身边,任由你想做就做,像个机器人一样,像一个只会做爱的机器人一样。为什么?理由不就像你说的那样吗,你乐于看我被迫迎合你的样子,乐于看见我的自尊被你踩碎。”
“我们之间又没有爱,为什么要把它留下来!”谢臻这一句话,说得很缓、很重。
而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进靳时雨的脑袋,他突然觉得耳边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我们之间又没有爱……
对啊,他们之间又没有爱,为什么非要把它留下来。
谢臻不再理会他,恶狠狠推开他,彻底摆脱了他的束缚,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打算往前走,他光裸的背脊在光下照耀着,显现出漂亮的弧线,他冷漠的眼神像一把刺刀,轻轻捅进靳时雨身体里。谢臻才走不到两步,劲瘦的腰身被长臂一把箍住,靳时雨从背后牢牢抱住了他。
靳时雨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裤子也是,露出好几片皮肤,他吹了很久的冷风,身上有些冰,贴上谢臻赤裸的背脊时,温热传导过来。他抱得很紧很紧,将头低下来埋在谢臻的右肩上,温热的呼吸吹过谢臻肩上的伤口,刺得谢臻一个激灵。
“谢臻。”靳时雨的声音很低、很沉、又很闷。
他的嘴唇抵在谢臻的肩膀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地说道:“可以,没有爱也可以。”
谢臻的心中防线彻底崩溃,他背对着靳时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忍着不发作,声音嘶哑,低声呵斥着:“放开我。”
手臂又收紧了一分,谢臻在他怀抱里猛烈挣扎起来,用手肘一下又一下毫无章法地捅在靳时雨的身上。靳时雨闷哼两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犯倔,抱着他死也不撒手。
谢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中怒火中烧的同时,眼眶里又忍不住流出很多温热的眼泪,他下意识去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流了满脸。无论是他的拼死挣扎还是他的偃旗息鼓,靳时雨都死死地抱着他不动。靳时雨侧头去吻他后颈,无声的、压抑的,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穿透谢臻的心。
“没有爱也可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
靳时雨是谁,是从出生后就被亲生母亲扔下在孤儿院待了五年的靳时雨,是五岁的时候又一次被孤儿院扔下的靳时雨,是被谢臻捡回去在形如虚设的家里孤独地待了十三年的靳时雨,是在十八岁的时候被唯一信赖的人抛下的靳时雨。
二十四岁的靳时雨,不仅没有家,也没有爱。
如果能有家,没有爱也没关系。
哪怕这个家是被他一个人硬生生搭出来的牢笼,也没关系。
谢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还未彻底清醒过来,挣扎两下才发现手上被铐得严严实实,他盯着手上的银色手铐,一时也无话可说。
他静了两秒钟,用腿恶狠狠地踹向床尾,发出重重的一声巨响。
“操!谢时雨!”谢臻终于憋不住想要发泄的欲望,从昨晚开始,他还对靳时雨抱有最后一丝丝幻想,他幻想着靳时雨既然这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会不会在他们之间也还会存在一些过往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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