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坦克前几天被拼好了,他高兴地跟在林越身边,在从没来过的男大寝室走廊里边走边瞧,对四人同住的寝室生活倒没多好奇,好奇的是别的。
“小越,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咋洗啊?”
“有洗衣机。”
大庆只是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宁濯带回来一行李箱的脏衣服,一听有洗衣机放心了,笑说:“我还想小濯咋洗衣服呢,现在手洗多凉啊,他要不跟我回去,我帮他把衣服拿回家洗。”
林越看了眼大庆背着的大包,不忍心说出真相,坦克是他和罗子程拼好的,宁濯就最开始碰了几下,跟在度假村一样,不情不愿的,但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碰了,算三人合作完成。
“重不重啊?要不我来拿吧。”他伸出手。
“哎哟没事儿,”大庆直摆手,“一点都不重,就几件衣服,我刚来这儿打拼的时候,背的可比这多哩,好几蛇皮袋,说扛就扛,你别瞧我瘦,我力气大着呢!”
“……”林越笑了,“说得我好惭愧,咱俩走在一起你反而像个弟弟。”
不怪大庆像弟弟,从小营养不良闹的,个子窜到173愣是不长了,他实在羡慕林越和宁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要是自己再高一点,就能有个哥哥的样儿了。
俩人走着聊着,快到寝室门口时,碰巧撞见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某学生。
躲了整整三周,宁濯没想到土包子居然敢找上门,仿佛噩梦应验,顿时跟见鬼一样变了神色,暗骂一声操,这不是死缠打烂是什么?土包子就这么喜欢他吗?能不能他妈的换个人缠?
“小濯!”
整整三周没见到弟弟,大庆激动上前,“你这是准备回家啊?正好,我就是来接你的,亏了小越给我带路,你们学校真大。”
“……”宁濯脸色很不好,此刻对胳膊肘往外拐的兄弟是没一点话要说,他避开土包子否认,“谁跟你说我要回去了?”
大庆:“啊?哦,我看你带行李箱……”
见状,林越问:“那你去哪儿?”
生怕碎了的自尊心,早已将宁濯内心深处的动摇给扼制住了。这段时间里,只要一回想起噩梦和那个荒唐的人工呼吸,宁濯就不断自我暗示,他不是烦,是讨厌土包子。
找上门的土包子就更讨厌了,连带着,他看林越都不顺眼了。
“林越,”宁濯当着大庆面问,“你是跟我做兄弟,还是跟他做兄弟?”
林越:“……”
大庆看出不对劲了,还是想不明白,为啥呢?
其实从妈妈那儿听到弟弟一直在关心自己后,大庆虽然高兴,但也疑惑过,为啥小濯要那么好面子呢?有啥拉不下脸的,这样活着多累啊?
他希望弟弟能跟他好好相处,有啥说啥,兄弟之间讲啥面子啊,可现在别说好好相处,他知道自己把事儿搞砸了,惹弟弟不高兴了。
“是我叫他带我来的,”怕宁濯迁怒于林越,大庆赶紧把背上的包拿下来,解释说,“天凉了,过两天还降温,我怕你着凉,就想给你送点衣服过来。”
“……”宁濯愣了愣,动摇之际,又很快被突然作祟的自尊心搅得分外不痛快,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质问,“你进我房间了?”
“不是,我就站在门口,就进去一点点,”大庆接着解释,“是张姨帮忙收拾的,我没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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