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宁濯不由得再次反思,自己有那么讨厌土包子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土包子就是个纯傻逼,必须他简单粗暴地提醒一发,才知道怎么做人?刚才不就挺安分的,一穿好衣服自觉滚蛋了。
然而宁濯没想到,土包子这一滚蛋,直到家人回来,直到他十点多上床休息,也没回这个房间。
他转头看着边上空空的床铺,开始想,土包子不回来,今晚睡哪儿?套房虽然大,可用来睡觉的卧室只有三间,所以土包子今晚准备睡哪儿?
难道睡客厅的沙发?那爸妈和大哥能干么,外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毛巾裹着冰袋,敷在脸上舒服多了,大庆惬意地瘫在沙发上,“哥,谢谢你啊,还给我找冰袋,这会儿好多了。”
宁泊一回来,就撞见肿着半边脸颊,躲在他房间里不敢出去见爸妈的二弟宁湫,可怜巴巴地小声问他,晚上能不能睡他这儿。
两个弟弟只是表面平静,问题不小,但宁湫没有多说,反倒护着宁濯,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他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湫湫,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好。”大庆感动,要是小濯也像哥哥一样,多好啊。
宁泊:“敷得差不多就行了,拿开我看看。”
大庆听话地拿开毛巾,见哥哥目光仔细,在关心自己,忍不住问:“哥,我是不是很讨人嫌啊?刚来的时候,你烦不烦我啊……”
头回见弟弟脸上露出落寞之色,宁泊这一刻是心疼的,宁湫太懂事了,总是乐呵呵的,有委屈憋着不说,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怎么会烦你,”他没有刻意安慰,但放慢了语速,“你回来以后,这个家比以前热闹了,爸妈很喜欢你,回来吃饭也比以前勤快。”
大庆有点意外,又问:“爸妈以前不常回来吃饭吗?”
“嗯,他们各忙各的,我也难得回来。”
难得回来?大庆更意外了,总觉得哥哥说漏了啥,瞬间坐起来,接着问:“哥,难得回来是啥意思?还有啊,你刚才说爸妈很喜欢我,那你咧?你喜欢我不?”
弟弟藏不住情绪的脸上又露出喜悦之色,宁泊点头表示喜欢,解释说,自己五年前就搬出去了,所以难得回来,过年会在家里小住一阵子。
得知哥哥只比自己早两天搬回家里住,大庆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哥哥和爸妈为了陪他,在默默付出。
“咋是这样……”他又高兴又难受,接连追问,“哥,那你住家里是不是不方便?现在上班是不是很远啊?都赖我,你们——”
“湫湫,”宁泊及时打断弟弟,“能把你找回来,我和爸妈都很高兴,我搬回来也是想多陪陪你,你丢了以后,这个家就变了。”
大庆对三岁以前的事没一点印象了,其实童年里很多记忆也被他遗忘了,深刻到忘不了的是养父用来揍他的拐棍,还有日复一日,永远干不完的农活儿。
在哥哥这边,他又听到许多自己不知道的过去,原来妈妈病了一段时间,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想到他就会哭,爸爸也没办法专心工作,怕妈妈自责想不开。
直到把宁濯接回家,妈妈才慢慢好起来,因为算命的大师说了,宁濯平安长大,他就会平安长大,只要宁濯好,他就会好。
于是大庆更加坚定想法,一定要和弟弟处好关系,让妈妈放心。
他利索地脱掉短袖和休闲裤,休闲裤卷起来做枕头,只穿着内裤往沙发上一躺,把短袖搭肚子上,笑着喊:“哥,我睡了啊!”
宁泊从卫生间出来,愣了下,立刻道:“睡床上去。”
大庆睁开眼,“没事儿啊,这沙发大,睡着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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