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只雪白玉手拦住了他,只听燕阳语气平平道,“本宫亲自去摘,你照顾好驸马。”
什么,公主竟然要为了驸马爷随口一句醉话就亲自去摘莲花?!
在场的仆从们一副突然受到天打雷劈的惊愕表情,还不等她们出声挽留,燕阳已是说做就做。
把柳三更托付给雁门小心扶着,随即转身就脱下累赘的繁重外袍走向池边,完全不顾池水污泥会糟践了她的华袍玉鞋,独身就义无反顾的进入了莲池。
从小倍受天恩地宠长大的骄纵公主拿的是玉勺,端的是金碗,穿的是绸缎,半点苦楚没受过,还是第一次干下池摘花的这种脏活累活,可想而知后面的结果。
果然等到燕阳好不容易的把莲花摘了回来时,整个人已是分外的狼狈。
只见她云鬓凌乱,大半个身子皆是污泥沾衣,头发丝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被东一块污泥西一点灰尘覆盖,显得可怜又可笑。
昔日高贵不凡的公主一夕之间变成了坠落污泥的脏姑娘,开天辟地都是独一遭。
可燕阳丝毫不在意外表的污浊难受,她甚至只是简单的由着旁边奴仆们大呼小叫的给她裹上衣物,便固执把手上的莲花一路送到了被雁门搀扶着的柳三更面前。
“给你,你要的莲花。”
柳三更全程垂眼看着她入池去摘花,看着她一步步踩着污泥,把雪白干净的莲花送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在月光下灼灼生光,美的足以颠倒众生,却只把他一人深深看在眼中。
恍若珍宝。
原本他的确是醉了,但此刻又清醒了。
他再清醒不过。
柳三更笑着轻松接过了这朵艰辛摘来的莲花。
堂堂一介高贵无二的公主为了朵区区莲花而染满污泥,模样狼狈,却丝毫不见恼怒,反而是语气温柔,引诱似得问他:“为什么想要这朵荷花?”
柳三更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这个本该深埋的故事。
“我小时候不爱说话,娘为了哄我开心便在一个夏日带我撑舟游湖,她问我想要什么,我就随手往旁边指了指,我娘便立刻跳进湖中去摘莲蓬。”想起当初他微微一笑,眼帘半垂,眼瞳深处漆黑如海。
他轻轻摸着莲花的娇嫩花瓣,低低道:“可是我想要的其实只是舟边咫尺可得的一朵莲花罢了,而不是湖里深陷淤泥的莲蓬。”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燕阳愣愣的看他。
下一刻,柳三更又抬眼看向她,嘴角含笑,带着赤子的天真语气轻声问道:“公主,你想要莲蓬吗?我去摘来给你呀。”
燕阳透亮的眼瞳在月光下波光兜转,一时没答。
于是柳三更淡淡一笑,拿着这朵折给他的莲花便挣开雁门的搀扶,自己步履蹒跚的往花廊上走。
瞧着他明显是醉的不清,燕阳也不顾脏衣未换,扯上外袍就跟在柳三更身后,小心看护着他走。
幸亏柳三更闹了这一场酒性子后回屋便乖巧睡下了,连衣袜都未除下。
燕阳站在床边望着闭眼陷入深眠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后忽是叹了口气,扯过被子仔细盖在他身上才是转身出门。
临出屋子,她转头瞧了瞧窗边柳三更随手放在桌上的荷花,出门后就对身边的雁门吩咐道:“吩咐人来,把这池子里的莲蓬全摘了,今后府里谁也不能让驸马再看见一个莲蓬,违者重罚不饶。”
雁门无异应下。
这一夜,旁人家户都是安声谧意,唯有公主府热闹了大半晚。
翌日入宫为小太子授完课,燕帝照常留下她在旁伺候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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