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有点自讨了没趣一般,挽着她的篮子去了。
桃榆蹲在一边挖野菜,实在把她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
见着纪望菊走了,他过去:“事情竟朝着这方向传,那可是不能再耽搁着了。”
元慧茹紧着眉心:“当是如何做才好,就叫他们母子俩住过来,当是昭告了大伙儿?”
桃榆道:“还得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直接把这桩事给宣布了,如此才省的他们在私底下议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想到纪望菊的猜测,桃榆也有点生气,要是叫霍戍晓得了,还不知道会如何。
“眼下大家才到此处,生计乃头一大事儿,趁早宣布让大家知道了,议论两日反倒是也就过去了。若是在同州城那边,日子安定,大家也无事,不知还要说议指点多久。”
黄蔓菁也赞成桃榆的说法:“是了,许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了。咱们这批乡亲算是死里逃生出来的,那些礼数教条也只太平饱足的日子里是顶天的事儿,乱世之间能过活已然是最大的事情,这些也就不会被看得那么重了。”
桃榆也道:“阿戍说了,咱们这边的住所还要扩建,到时候叫阿盼他们母子俩过来与干娘住一个院子。大家仰仗阿戍,阿盼是他的大侄子,谅也没人敢多嘴。”
再者吴家虽然也举家搬迁了过来,吴怜荷带着儿子是不可能住娘家的,自行另外建造住所也麻烦,如此是最好的安排。
元慧茹被两人说的踏实了许多,于是便去寻了吴怜荷到家里来,一起商量了这件事。
吴怜荷听闻底下已然传闲话,不免大骇,且还是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原本她是想儿子考了功名傍身再认祖归宗,谁晓得同州会动乱,现在虽已有秀才功名,却也没有太大用场。
别的她倒是都不怕,就怕连累了儿子的名声和娘家那头的子女,兄长倒都已经成婚,但还有个弟弟正当龄。
几人仔细商量着对策,未曾全然把事情定下来,下午些时候,上山的几人倒先回来了。
桃榆为着吴怜荷赵盼的事情午觉都没睡,外头有些喧嚷,他起身出去瞧,见着回来的几人,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些。
几人收货颇丰,赵盼一手拎着两只野鸡,手里的花羽鸡毛色油亮,比家里养的走地鸡要漂亮不少,此时还在他的手里扑腾着,竟还有气儿。
“这鸡是活的,得要家伙困着才行。”
元慧茹连忙取了两个大背篓出来:“先扣在背篓里。”
肖甬跟霍戍紧随其后进来,两人一个扛了头鹿,一个扛了头鬃毛发硬的野猪回来,这两野货已经没了气儿,血流了一身,连带着两人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独是黄引生在后头慢悠悠的进来,他背了个背篓上山去挖草药,结果看见他们打猎很是得劲儿,索性是随着他们看热闹去了,草药不曾挖上两根。
背篓也被打的野兔子给占据了。
“这才去大半日的时间竟有如此收获!”
纪扬宗在外头听见村户说他们几个在山里弄到了东西,也赶着回来瞅一眼,进门就见着被丢在院子里足有一两百斤的大野猪。
肖甬在一头的水缸前舀了些水冲手,道:“渝昌山林广袤,北部人烟稀少,山里的货比想象中还多得多。我们还未曾走远,就在周遭的山林里猎到的。”
渝昌别的不说,诸多比不得同州城,但拿猎捕山物来说,可要比同州容易多了。
同州城繁荣,人口密集,山林不如渝昌多,喜好山珍又出的起钱的人遍布,为此山货卖得起价,猎户便也不少。
像今天这样的收获,肖甬以前在山里守住着,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有这么多。
今日上山,当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猎捕,他也又一回见识到了霍戍的厉害。
这么蛮横的一头大野猪,竟然没挖陷阱,就叫他生生给制服了弄下山来。
诸人看着喜人的收获,高兴归高兴,却不免也担忧:“周遭的林子都如此多野物,岂非是危险,要是冲下山来伤人可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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