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出去了也不见得回来,消息也不多,路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是好嘛。要是先前跟着大哥他们的工队,这不跟袁飞一样挣钱回来了。”
纪望兰道:“这两年不太平,生意都不好做,多是亏损的商队。文良去跑一趟回来,别说是像袁飞一样挣钱了,没准儿是还不如在村里种地。虽说是年纪还算不得大,可迟迟没点子出息,那些个家里有姑娘哥儿的可势利眼,咋说得上媳妇儿嘛!”
纪扬诚听到这话,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三姐,你不是要回去烧饭嘛,快回吧。”
纪扬宗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几乎是赶一般的将人给送了出去。
“袁飞这挣了三瓜俩枣的回来,三姐是高兴坏了,说话也愈发得没个把门儿,你别往心里去。”
纪扬诚挤了个笑出来:“三姐这脾气我也不是头一日晓得,哪里会跟她见气去。要真跟她较真儿,只有气不完的。”
说是这么说,家里就那么个男丁,受他三姐一番话,纪扬诚也越发的担心起自家儿子来。
不过想着他六哥家身子不好的桃哥儿都一并还在外头,他没开口忧心的理由。
两兄弟嘴上相互宽慰着,心里头都甚是记挂着外头的儿女。
第66章
一梗接一梗的稻田,一棚连一棚的瓜架。
稻苗青葱,胡瓜圆长。
土壁间大张的叶子也掩盖不住成熟敦圆的南瓜,翻进地间,茄树行行排列,茄瓜熟的发紫。
线豆扯着一条条粗线,在风里微微晃荡,如同飘扬的流苏。
村舍之间四处可见棚屋瓦楼,肥鸡在阡上跑,麻鸭在河中游。
“同州果真是富庶繁荣!”
范伯见着同州城的山水农耕之色,心中早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上也便归结于这么一句。
北域来的几个人早已是看得眼花缭乱,这样肥沃的土地,这样热闹的村舍。
一路北上下来,过了几个府城,却也未曾见得哪个地方能如同州一般。
“城里更热闹,过两日空闲了我带你去城里逛逛。吃的玩儿的乐得,便是个三日三夜也尽不了。”
他们回来没有从府城过,绕了小路走的,赶着许多的马,人又多,未免有些招摇过市。
虽说如此也算是给他们的马做了些宣扬,可同州街市却不如北域府城宽阔,且人口又多。
主街皆然闹市,这马匹要是受惊撞了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纪文良骑在马上,熟悉的家乡之色落进眼睛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满足。
虽然出门不过四个多月的时间,可一路上坎坷之多,以至于他竟生出几许沧桑味道来,莫名想起了以前家里请的那先生说的一句少小离家老大回。
这么说来多少有些夸张了,不过他觉着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乐呵着与身侧的霍守道:“到时候你就住我家里去,我让我娘给你做江南小菜。她手艺可好!”
南边的富庶已经有些超出了霍守的想象,这边的风是湿润带着山林草木清香的,人虽然不见得高大威猛,可却是秀气儒雅的,就连有些男子也生得一张白面。
他朝纪文良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行来了六个人,想来我哥的家是住不下那么些人了,到时候定然得拓宽些屋舍。夏季天气炎热,倒是睡在外头也无妨。”
纪文良道:“我六伯家里可大了,别说你们六个人,就是十个也是装得下的。怎么会让你们睡外头!六伯家里的长工大牛屋子都能睡三四个人。”
霍守有些不太理解:“你六伯家大小与我们何干?”
纪文良道:“哥夫没告诉你么?”
话音刚落,纪文良又觉得霍守不晓得也情理之中,毕竟他哥夫就是那么个寡言少语的性子,拢共那么几句话也都与他桃子哥说了。
“我六伯就是桃子哥的爹,他是我们明浔村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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