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途中若是遇险生死自负,同行之人不加负责?一道去的怎还就不管同伴死活了!”
纪扬宗道:“要去的都签了的,三姑要袁飞去就签。”
纪望兰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出门做个生意还立起生死状来了,旁人也就罢了,自家亲戚有必要这么生分么。”
说着,她拉过纪文良:“你六伯也忒小气了些,文良,你说是与不是,其他的叔伯哪个这样的。”
“咱们家的两个兄弟就算了吧,传出去不是也叫人笑话么。”
这朝又给缠着不签字画押就要人跟着一道出去了。
纪文良见此却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一般,乐道:“我听说别的大商队多是自家家奴,本就拿着身契的,若是从外揽人,也都是要签字画押,为的也是要人下决心踏实去干事的。”
“听哥夫的规矩,我签。”
话毕,纪文良便取了笔还真签了字按了手印儿。
纪望兰一下子傻了眼,直骂傻小子。
“三姐,你摁还是喊袁飞来摁嘛。”
纪扬宗道:“瞧文良都签字画押了。”
“自家人搞这套,像什么样子。”
纪望兰说着说着就缩了回去,话逢转的倒快:
“村里也不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想去做生意闯荡么,看干货郎的,几个挣到了钱。多是赔了本,到头来还不是回村里种地。”
“北边什么地方,战乱之地,人又蛮横,往那些地方做什么生意,嫌家里的太平日子过得腻味了不成。”
纪扬宗懒得听她叨叨:“去还是不去嘛,两个孩子才回来一日也累了,要签就赶紧签了,不签也便作罢,也让两个孩子早些回屋休息嘛。”
纪望兰厚着面皮道:“袁飞指不准儿是不喜好这般生意的,我先回去问问他看。”
第45章
“你真允文良一道啊?”
纪望兰和纪文良走后,桃榆不由得问了一声霍戍。
文良比他还要小不少,这入了今年方才十六岁,且还是他七叔家的小儿子。
以前祖父祖母还在世,他爹还在家做孩子的时候,兄弟姐妹里就和他七叔最亲,后头分了家,家里也是走得最近。
七叔家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哥儿,又生下了文良,听说当初他们这一房迟迟没有儿子,原本七叔是要把文良抱过来养的。
爹和娘没答应,都是父母生养的孩子血肉,七叔家里虽不富裕,但也不是孩子都养不起,要把孩子送出去,心里能好受么。
抱养没成,两家都把几个孩子看做自家的一般。
霍戍道:“你不是说挺喜欢文良的么,说他端正上进,能有出门闯荡的气魄那是好事,我作何不允。”
“年纪不是什么阻碍,我十五的时候已经参军,十六已在战场杀敌。他这个年纪出门闯荡见见世面,只能说不晚。”
纪扬宗道:“霍郎说的不错,你七叔和小七叔既然答应了,就由他出门看看。”
“你也晓得七叔年轻的时候落了些病在身上,如今做不得太多重活儿累活儿。一家子没分家,长兄为父,文善成了家,一大家子都望着他。”
“可你文善哥去年摔了腿,半养着这才好利索,却又添了个孩子,眼看着文良也大了得该说亲了,处处都得用钱,日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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