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吴怜荷方才回来,眉梢之间多了些喜色。
“掌柜的得空,走吧。”
桃榆便和吴怜荷一道前去见掌柜,霍戍没出面。
十里布行的掌柜姓汪,单名一个隆字。
像是这般富商,除却铺面的生意,还得查巡底下的产丝种麻等诸多事务,平素来铺子里的时间并不多。
桃榆也算是十里布行的常客,来了许多回却一次都不曾见过掌柜。
原以为也就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富人,不想竟是个年轻男子,体修貌端,面容清正,谈吐亦是儒雅。
“阿楚,快看茶。”
汪隆见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三个人,微微打量了霍戍和桃榆一眼,旋即热情的招待了两人坐。
“不晓得二位前来,颇为失礼。”
桃榆同汪隆行了个见礼,霍戍则很江湖人气的以点头致意。
“吴娘子在布行里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带了亲眷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是我们来的唐突,还望汪掌柜勿要见怪。”
桃榆道:“也是有幸,能今日与汪掌柜谈生意。”
“吴娘子已经同我谈了二位要的布匹料子,既是吴娘子的亲眷,那也便不是什么外人,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汪隆道:“货多从优,二位既是拿货行商,我也给实诚而不繁复的价格。所有料子以市价的六成让于二位,如何?”
桃榆闻言,把准备好的压价的客套话顿时又都憋了回去。
“汪掌柜爽快人,如此便同账房先生省下一桩繁复的活计了。”
桃榆没想到会这么好谈,不过看着吴怜荷脸上的笑容,想必是她提前便已经和掌柜谈的差不多了。
倒是借用了人情,此番没白来。
于是乎,各档次花样的布匹,以先前选的基础上又挑选了些,定了四百来匹料子。
忙活了一日功夫,天擦黑两人方才从城里去。
“不想咱们头一次和十里布行便能用这样的价格拿到布匹,我听人说许多走商拿到货的价格七成八成的都有,咱们可真是沾了吴三姐姐的光了。”
去了一件事,回去的路上桃榆的心里都是舒畅的。
霍戍道:“确是合适。”
“同州的好东西不少,单拿布匹前去北域是不是货品太单一了些,要不然再寻看一二旁的吧。”
桃榆道:“手头上的银钱要是不够,我那儿还有点,外在爹把你给的礼金也给了我,先拿去用着也不妨事。”
霍戍道:“不急,再看吧。回去先将路线规划出来看。”
“行。”
两人骑着马到纪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了,院子里点了灯。
霍戍把桃榆从马上抱了下来,先把马牵去了牲口棚里,丢了两把草给它。
桃榆站在一头等着他拾掇好,一道进去。
方才到屋檐下,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说话声。
“先前不是说了再不出去了么,就在村里什么不好,要紧早点说门亲事把家安下来嘛,这朝又跟着瞎起哄闹啥。”
“家里既有要做生意的亲眷,一道不是有照应么。袁飞和文良表兄弟两个一起去帮着霍戍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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