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哥儿,桃榆眉宇微动,疑惑看向霍戍:“怎么了?”
“没。”
“外头乱,你别出去,若有急事外出,同我说。”
“好。”
霍戍张了张嘴,想开口却不知再与之说什么,他头一次厌烦自己话太少。
僵持了片刻,也只有道:“回去吧。”
桃榆应了一声。
他背对着霍戍往前走,一时间脑子空白,不过转念想到霍戍收下了食盒,步子还是有些轻快。
临到转角处,忽而又顿住了脚。
桃榆抿了下唇,慢慢偏头想看一眼霍戍离开的背影,然则回头间,却见着那个人竟还立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他。
冬风过境有些冷,从霍戍身前经过却好似绕着道离开一般,那人就那么站在风里。
四目相对,几乎突然,瞬间,桃榆明晰的觉得自己心下好似升腾起了什么,随着心率快速的跳动慢慢变得很热。
像泄洪一般,又似春阳落地,乍然填满了他的身体,变得充盈,连寒风也不觉冷了一般。
桃榆连忙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觉有些不对劲,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早上吹了冷风,又要风寒了。
可这症状却又不像风寒的前兆,额头也并不热。
他不明所以,赶紧逃似的跑了回去。
过了两日,逼近月底。
纪扬宗从城里头回来,拉着一张脸。
他去了一趟州府衙门,想与户房典史门子商议报备要送粮进城的日子,试探口风看今年能不能新增些人手。
不想运气极背,竟然遇见了同知在户房,受其责备了几句正是州府忙碌的时候,竟然要衙门曾费人力。
被上头数落倒也没什么,只是同知对他的态度,不免让他疑心尤凌霄和孙鸢娘是否已经在他面前吹了什么风。
纪扬宗心里不上不下的,也是郁闷。
眼下风头正乱,州府不加赠人手保证各村将粮食送进城中粮仓,要真出了意外,虽里正难辞其咎,可州府又能捞着什么好处。
纪扬宗想着看来是时候去找交好的里正商量轮番送粮进城的事情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只见村头七八个村民团在一道儿,正热火朝天的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纪扬宗凝了口气,脸更拉得厉害,可别又是在说他们家长短。
不料他还未走过去,却有村民先瞧见了他。
“里正!”
几个村户见着纪扬宗好似寻到了主心骨儿一般,连忙跑了上前来。
人还没到跟前,先嚷道:“可不得了!尤家二郎叫人打啦!”
“什么?”
村户又重复了一遍:“尤二郎叫人给打啦!”
纪扬宗厉呵斥道:
“休得胡说,他是个举人,谁敢打举人?”
村户见纪扬宗不信,着急道:“是真的!”
“前两日孙鸢娘才来过了文书,说是在城里置办了房舍要搬过去,哪里会叫人打了。”
纪扬宗怕是村里人不知哪里又捡了几句话来谈,说风就是雨的,竟然还编凑起这样的话来。
“哎呀!里正不信自个儿去尤家瞧,这朝才把人抬回来不久,就从村道上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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