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见着霍戍宽长的手背上直冒着血,不少已经流进了指缝间,糊的一只大手格外的可怖。
“得快点止血才是!”
黄引生瞧了一眼,便立马折身从柜台前取出了医疗箱,正说要替霍戍消毒包扎,自家小哥儿却从径直从他手里抱走了箱子。
跑了两步方才想起自己的不对一般,折身道: “阿祖先帮旁的病人看诊吧,我来包扎就成。”
黄引生眉头一提。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眼睛盯着自家哥儿,转去接待了个老太太。
“霍大哥这边来吧。”
霍戍跟着桃榆去了边角处的一个矮诊台,他劈腿落座在诊台前侧,几乎能把桃榆和诊台全部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下。
诊台方才到他的腰处,坐下人都有些曲不下了,颇有些像是大人坐了小孩子的位置,把地方占的满满的滑稽感。
不过这诊台显然是给桃榆量身定做的,他坐在另一头高矮刚刚合适。
霍戍挤在位置上不由得眉头微紧,不过当一双温软的手把他的左手捧了起来,轻轻的用沾了水擦拭去血迹时,一时间又什么不适从都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弄的啊?”
桃榆紧紧夹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擦拭,只怕动作大了些触到伤口再成二次伤害。
霍戍看着近在咫尺,能清晰瞧见根根浓密睫毛的小哥儿,认真又带着忧心的神色,不知觉的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很疼么,怎么不说话?”
桃榆清理完血迹,要用酒消毒,少不得要辣得伤口疼,见着霍戍连话都没应,不免抬起头。
“没事。”
霍戍:“不过是在肉铺里划了一刀。”
“你是从乔师傅的铺子过来的?怪不得伤口都还一直留着血,像是才伤着的。”
桃榆的眉头便没展开过,喋喋不休道:“我见肉铺的刀总是泛着银光,定然都很锋利,用的时候一定要留心些。”
霍戍不咸不淡的吐了口气,神色一如平常,言语却酸:“头一天学,手笨了些。”
桃榆听霍戍这么说,连忙道:“你可千万别灰心,万事总是开头难,手艺活儿嘛,谁一开始就能做得好的,多练几回也就熟悉了。”
“尤其是屠户猎户这种营生,本就门槛高,学起来不易。要是急于求成伤到自己就不值当了。干活儿麻利固然是好,却也不能赶着快就伤了自己,那不是舍本逐末么。”
桃榆说着,忽而放低了声音:“要是乔师傅骂慢你的话,我让阿祖过去走走,帮你说点好话。”
霍戍眸子微动,有什么从心间扫过,他径直看向面前宽慰他的人,从未像此刻一样难以克制的想要上手捏一捏桃榆的脸。
他收回目光:“嗯。”
桃榆见他没有在偃旗息鼓的模样,才道:“你忍着点疼,我给伤口消毒。”
他吸了口气,用棉花沾了酒从霍戍手背上得有他小指长的伤口上来回擦了三遍,松开棉花时,自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接着给敷上草药,一连缠了几圈布条。
“换药么?”
“换的,过两日来换一回,等结痂了我这儿有祛疤的膏药,不会留疤的。”
桃榆安慰道。
“我不在意留不留疤。”
话毕,他眉头忽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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