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愧。她小心解释:“我不想让那些流言再传……”
“流言?”齐嘉恕冷笑。
“沈檀溪,聘礼没送过去的时候,风言风语说你被地痞土匪污了?清白。聘礼送过去,流言变成本王欺了?你。怎么,后者比前者难听?”
如果不是那些流言太难听了?,他也不会那么急将?聘礼送过去。就连他想趁她长辈施彦同还在时送去聘礼,在她看来?也是居心不良给施彦同临行?前添堵。
沈檀溪拧眉,小心问?:“我……能不能起来??”
“不行?。”齐嘉恕将?沾药的巾帕重?新递给她。
沈檀溪只好接过来?,坐在他腿上,重?新握着帕子去压他额上的伤口?。
齐嘉恕一言不发,只是这样近距离盯着沈檀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檀溪被他盯得不自在。她于尴尬中笨拙地找话题:“皇贵妃必然只是一时气愤,不是……不是真的想那样骂您。”
齐嘉恕随口?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沈檀溪转眸看她,似有些不相信。她与皇贵妃见过几次,虽说算不上了?解,却觉得她不像那样狠毒的人。她说:“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呵呵。”齐嘉恕冷笑,“她是爱他的孩子,另一个孩子。”
沈檀溪可没听说皇贵妃还有别的孩子,不过她并不多嘴问?,只是有些疑惑皇贵妃对齐嘉恕的恶劣。
齐嘉恕看着沈檀溪皱着眉,他冷了?脸,不悦地说:“你在想什么?”
他捏沈檀溪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警告她:“不准妄议我母亲。”
“不敢……”
齐嘉恕问?:“沈檀溪,你瞧着本王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怜?”
这让沈檀溪怎么回答呢?她刚刚只有害怕得罪齐嘉恕,可资格去想他是不是可怜。但他都这样问?了?,她只好垂眸默认。
有些话,齐嘉恕无人可说。此刻额角一抽一抽的疼痛,让他心生疲意。他也不管沈檀溪在不在意,径自道:“本王锦衣玉食权利地位皆有,有什么可怜的?可怜的是她!”
“她是贺国尊贵公主,有和睦幸福的家庭,也有情定终生的眷侣。灭国时,被杀父杀兄杀夫的仇人掳进后宫。仇人不顾她身怀六甲,强占了?她,导致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沈檀溪听得愕然。身为?女子,她更能明白这样的痛苦。
齐嘉恕轻笑一声,自嘲:“后来?她怀了?我,无数次想堕胎,没堕掉罢了?。”
沈檀溪回过神,敷衍安慰:“想堕胎总有法子,皇贵妃应该也是不忍心的……”
齐嘉恕的脸色却有了?变化。他盯着沈檀溪的眼睛,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整个孕期她都被绑在床上,直到生下我。”
沈檀溪愕然睁大?眼睛,惊住。
齐嘉恕可不仅是被母亲虐待长大?,皇贵妃没有一日不想杀了?他。下药、推下楼、推下湖、捅刀,她用?她能做到的一切方式要杀这个孽种。若不是亓帝派了?侍卫日夜护着,齐嘉恕也不可能长大?。
亓帝本想用?这个孩子哄一个女人的心,可是完全没有效果。他才不得不将?齐嘉恕带离她母亲。
父母将?子女带到世上就要负责,可若非所愿生下来?的孩子,又哪能苛求其负责?
有时候,齐嘉恕甚至觉得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就好了?。那样他还能去爱自己的父亲,这个曾经唯一对他好的人。
而不是像如今,不管是面对父亲还是母亲,皆爱恨不得。
齐嘉恕伸手,覆上沈檀溪的手。沈檀溪一惊,急急想要挣开?。齐嘉恕握着她的手不松,冷声:“我有着卑劣的脏血,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管有没有马车里的那次,自从我第一次见了?你,你就不可能逃开?。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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