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去握她的手腕,施云琳想也没想直接用力甩开,更是没有回头去看他。
又绿和二东子迅速低下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施云琳在用力甩开亓山狼的手之后,立马就后悔了。她知道今非昔比,她早就不是湘国的公主了。她不该发脾气,更不该当着下人的面儿这么做。
可是心里的气恼实在太重。或者说,不是气恼,而是委屈。昨天晚上她求了亓山狼好些次,说了今早要早起。她前半辈子所有的央求加起来也没有向亓山狼央的多。今日的迟到只是个引子,引出了她几次被不管不顾粗暴对待的委屈。
而那些粗暴对待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房内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委屈。
越是不能说,越是堆积在心里难受。心里难受身上难受,哪里都难受。施云琳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裙角。
施云琳陷在发了脾气后的尴尬境地。她既做不到不要脸面地回头向亓山狼赔礼,又没有本事继续硬气下去。
正僵持着,亓山狼转头看向又绿,问:“早上你说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又绿愣了一下,赶忙回话:“禀大将军,明慈公主今日在宫中设了赏梅宴宴请夫人,这里距离皇宫有些远,夫人担心明早会迟到,所以让奴婢今晨卯时喊醒夫人……”
二东子拼命给又绿使眼色,压低声音提醒:“慢点说……”
又绿慌张地禀话,没注意到二东子的提醒。施云琳却听见了二东子的话。施云琳诧异地望了二东子一眼,再悄悄转头去看亓山狼。
又绿已经禀完了话。
亓山狼略低头,垂着眼,眉宇微拢思量着。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任由从流云罅隙漏下来的晨光落在他半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氛过于尴尬,施云琳觉得亓山狼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亓山狼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眼,微灿的一簇晨光落进他漆亮的眼睛里。他转过头看向施云琳,说:“知道了。”
施云琳懵住,一时之间没明白亓山狼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心里隐隐又觉察到了什么。
亓山狼吹了个口哨,顿时马嘶长鸣。通体黑亮的骏马从院外飞奔而来,于亓山狼身前高高抬起前蹄停下脚步。嘶鸣仍未尽。
亓山狼直接握住施云琳的腰,将人一拎,施云琳已经随着亓山狼一起坐在了马背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亓山狼,你要带我去哪儿?”施云琳赶忙追问。
“赴宴。”
骏马已经驮着两个人飞奔出了院子。
二东子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施云琳离去的背影。纵亓山狼已经走远,他还是下意识骇地向后退了半步。他没听错吧?夫人称呼大将军“亓山狼”?她怎么敢当着亓山狼的面这么喊他?她怎么敢?这和当面骂人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大黑马在皇宫前停下来,皇宫前的守卫望向这边。
亓山狼握住施云琳的腰,将她从马背上放下去。
施云琳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鬓发,没急着进宫。她仰起头来,望着坐在马背上的亓山狼,迟疑了一下,问:“你回去吗?”
亓山狼点头。
施云琳再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回亓山?”
亓山狼顿了顿,道:“明天。”
施云琳继续问:“今天赏梅宴结束,是让马车过来接我吗?还是你来接我?”
这一次,亓山狼明显停顿了更长的时间,期间还皱了下眉,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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