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桑越意识到了。
他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太轻佻没注意边界的过错。
所以要弥补,要避免,要把边界重新划出来。
要在更深更深的夜里,独自审视自己的内心,感受在那片月光下怦然生变并扎根的陌生情愫,并将其压制下去。
云涅也在反思,没有桑越想的那么深,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除了夜间不再同居,白日里两人的相处和往常差不多。
云涅仍然爱黏着师父,桑越却不再动不动就揪他脸蛋。
曲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问云涅:“你最近不当师宝了?”
云涅:“……曲彧,如果追求一个人被拒绝,下面可以做什么?”
曲彧恍然大悟:“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了,难怪最近都不跟师尊睡了。被拒绝这种事,我又没经历过,我哪知道?要不你学学百里寐,你也拒绝了他很多次嘛。”
云涅点头,决定学习百里寐持之以恒永不放弃的精神。
曲彧好奇地缠着问他到底喜欢谁,云涅说:“等我们成为道侣了,就告诉你。”
.
回到宗门,回到月华山。
云涅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但孝顺的好弟子,除了他们不再在一起睡,似乎一切如常,不,可能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守礼。
桑越差点以为,那晚的告白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了。
他应该开心的,开心云涅冷静后理智地摒弃了一段轻浮又错误的感情。
但他又不开心。
独自坐在暖了三年又再次回归冰冷的石室内,对月独酌。
“果然小孩子感情来的快,去得也快。”
桑越对着月亮抱怨了一句,旋即呆呆地坐着,许久才长叹,叹自己为什么要抱怨,明明这是好事……
年轻啊,浮躁啊,总把一点爱意无限放大,早些认清,以后就不用受伤了。
抱怨完的第二天,是桑越讲课的日子。
云涅比往日更热情地担负起大师兄的责任,听说他在摘星会名次不错,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师弟都十分向往。
云涅耐心一一讲述。
看着一群弟子融洽相处,桑越十分欣慰。
结果返程的时候,云涅抽冷子就问了一句:“师父现在愿意跟我做道侣了吗?”
桑越:“……”
惊讶,竟然还在惦记这件事?
云涅说:“师父让我冷静,让我思考,我冷静过也思考过了,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师父,师父呢?”
桑越心情复杂,面上仍维持着端庄镇定:“为师仍然认为,此乃错误。”
桑越很快就发现,云涅只是表面看起来冷淡,内心仍旧固执。
而他的冷淡,也只是为了不让桑越为难才刻意表现出来的。
但这不代表他会一直忍着,每当云涅觉得自己表现的还不错的时候,就会突然问一句桑越,愿不愿意当道侣。
或者收获了一样很好的礼物,也会突然拿出来送给桑越,并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当道侣。
看着面前的贿赂,桑越脑瓜子嗡嗡响:“小涅,你不要再问了,为师是有底线的人,不可能答应你。”
云涅问:“为什么呢?”
桑越说:“你还小。”
云涅微微蹙眉,略显苦恼:“好吧,对了师父,您什么时候会再给我奖励?”
桑越冷酷无情地说道:“那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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