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涅微微低头:“对不起师父,我要求太多了。”
桑越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他脑瓜:“没事,其实师父也打算亲手做来着。”
云涅便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一下。
衣服想要做的好看,是个精细活,对新手来说很有一些难度。
但桑越这种境界的高手,本身对力量的控制就十分精密,因此,在从未接触过的前提下,上手快的不可思议。
在做完一件缝扭歪了的衣服后,桑越就知道了该如何收放尺寸,该用何力度下针。
做第二件衣服的时候,已经很有些制衣高手从容不迫的风范了。
云涅坐到他对面,泡了一壶花果茶,好叫师父待会歇一歇。
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便不舍地移开了。
桑越坐在玉床上,沐着明亮柔和的曦光,那光为他的长发披上一层金纱,又使他的皮肤看着像美玉般白皙无暇。
他扯着布料,一双修长优美的手正在穿针引线,微微垂下头,如画容颜上带着不经意间流泻出的温柔笑意,完美的不可思议。
那一刻云涅的心平静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再局限于一个身份,他本就教导着云涅,是他的师父。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此时更像自身会发光一般,带出云涅无法言辞表明却能感知到的母性光辉,包容宠爱着没有安全感的少年。
终于那件衣服做好了。
桑越剪掉最后一个线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把衣服举了起来,笑着叫云涅过来试试。
云涅迫不及待地走过去,递给师父一杯茶润喉,这才拿着衣服换起来。
很合身,很舒服,很喜欢。
云涅穿上就不想脱掉,一双眼比平时更大更明亮了几分。
桑越饮下茶,见他如此就知他喜欢。
“喜欢就多给你做几件。”
“师父。”
云涅直接扑了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桑越的肩膀,满足的蜜水似乎要把心脏淹没了。
桑越反手捏捏他耳朵,揶揄道:“才给你做了件衣服,你倒好,要把师父的衣服弄乱了。”
云涅松开他,伸手扯平被自己弄皱的部分,又讨好地给桑越捏肩。
“师父,你歇歇。”
“好啦,师父哪有那么柔弱,你过来,叫师父瞧瞧。”
做件衣服对桑越来说并不累,他把云涅扯到自己腿前,让他立正站好,从头到脚打量了下,越看越满意。
瞧瞧他家小徒弟,出落的越发俊俏了,就像一颗蓬勃生长的小松柏,蒙着料峭寒冬的清霜,清凌凌的惹人喜欢。
桑越捏住他脸蛋,说:“多笑笑就更好看了。”
云涅眨眨眼,缓缓露出一个浅淡又腼腆的笑容。
那笑容很干净,很柔软,没有防备,像独狼露出最脆弱的肚皮,像荆棘打开后的柔嫩野花。
桑越不禁愣了下,便也笑着把云涅揽入怀中,夸他:“真乖。”
.
曲彧正在院里晒被子,忽然看到云涅走了过来。
云涅走近后,只说了一个字:看!
曲彧:“?”
看什么看。
云涅站在他面前,停了一会,缓缓转身,又停了一会,再转过来,眼神中露出一点期待。
曲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他看完了,很认真地看,也没看出云涅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云涅说:“看衣服。”
曲彧不感兴趣地扫了眼:“就是一个件普通衣服嘛,料子不错,颜色也挺搭,还挺朴素,连个绣花都没有。”
但云涅穿衣服一向如此,很少穿那些花里胡哨的,曲彧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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