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了干旱。
从春天开始,金水大?队就?没下过雨,金水河水位线一次次下滑,身为大?队长的赵建国扛不住,只得?听了队里头的声音,减少水稻种植,多种红薯。
可旱情却没有减缓,反倒是随着时?间越演越烈。
天气热得?精心?,地里头庄稼都奄奄一息,社员们的士气也在下滑,干活都是无精打采。
赵建国开了一次次动员会,也是于事无补。
为了浇灌稻田,几个大?队打了好几次,见了血也阻止不了。
没有下雨,也没有大?鱼,更没有野猪,没有陈书记下乡,也没有人送来尿素。
青黄不接的时?候,山上的野菜都被扒光了,因为没下雨,紫金山上能吃的也少。
大?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孩子们饿得?直哭。
赵云清眼睁睁看着爸妈和姐姐越来越瘦,家里头的粮食已?经见底,全靠野菜撑着,别说肉和蛋,就?连粗粮都已?经被吃了个干净。
好不容易熬到了秋收,收成却远不如去年,更让人愁眉苦脸。
梦中的赵建国拧着眉头,平时?不抽烟的男人蹲在门?口抽完了一整支烟,厚着脸皮找到了自?己曾经的战友,在粮站工作的李红乐。
在他的哀求下,李红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交完了公粮,金水大?队的粮食所剩无几,分完粮食后大?家伙儿更是垂头丧气。
赵云清很想扑过去告诉他爸,只要他在,金水大?队会风调雨顺,年年都是大?丰收。
可梦境里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玻璃,将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
这一年的坏收成像是开了个坏头,接下来两年,老天爷不做人,要么不下雨,要么就?是下个不停,地里头收成不好,局势还变得?越来越乱。
赵建国整日发愁,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
赵云清看见他妈坐在房间里哭:“咱家自?己都要饿死了,凭什么还要帮助别人,赵建国,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大?队长也没这样亏待自?家人的。”
他看见赵建国扒拉着头发:“我能怎么办,我是大?队长,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三个姐姐挤在门?口,脸上都是惊惶。
赵云清看着他爸一次一次的去公社,求救助粮,一次次空手而?归。
大?队里头的情况越来越差,赵云清看见堂哥国庆饿得?皮包骨头,抓住蚱蜢蚂蚁都往嘴巴里头塞。
看见最小?的堂姐赵娣娣饿得?不行,抓住癞蛤蟆烤了吃,结果肚子疼了三天,最后没熬过去。
看见赵老娘最爱干净的人,赤脚在淤泥里摸泥螺,只为给家里添一口吃的。
看见大?姨拉着表妹吴秀上门?,哭着求着要走?了几个红薯。
“救助粮下来了,救助粮终于下来了。”
这一天,赵建国苦涩的脸上满是欢喜,哪知道刚刚回到大?队就?遇上了王婶。
“建国,春花没了。”
“什么?!”
不可能,妈过得?好好的!
赵云清愤怒的想要上前,却见赵建国摇摇晃晃的回到家,却只见到王春花的尸体。
“春花妹子太傻了,她把?吃的都让给三个孩子,自?己舍不得?吃,结果去河道摸螺丝的时?候一头栽进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赵建国整个人瘫倒在地,平时?最坚强的大?男人,在妻子的尸首前嚎啕大?哭。
“爸,这是梦,你快醒来。”赵云清想叫醒他,可梦中的赵建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赵云清又看向床上脸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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