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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分别对彼此的世界观进行拆散重组。

“所以你是说……”她喃喃着, 声音轻而缓,显然是带着山崩地裂般的不可置信:

“‘我’在小学的时候喜欢的是排球, 只是因为赤司先生不喜欢排球出现在赤司家,所以听从了夫人的建议选择了篮球?”

“‘我’还经常说有一个‘朋友’会陪着‘我’打排球?”

“‘我’偶尔会坐着发呆很长时间, 发呆过后会分不清篮球和排球?”

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只觉得信息量大得快要听不懂日语了:

“‘我’还自学了中文?小学三年级?自学中文??”

这些所有的记忆完全没有出现在她脑海中过, 她以为她接收了赤司屿全部的记忆,结果竟然还藏起来一部分吗?

“你居然没有印象了吗?”

赤司征十郎也很是震惊。

他从很小起就被针对性开发智力,接受赤司式教育, 记忆从很早就开始而且十分清晰。

他确信他没有记错,向来沉默寡言的表姐仅有的几次倾诉欲都在向他描述这个似乎无坚不摧的朋友。

她坚强而勇敢,开朗又阳光, 可以处理好周边一切的人际关系,心地善良还乐于助人……

后来母亲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之后就再也没听她提起过了。

直到他稍微长大一点,开始接触家族史, 他才发现赤司家的直系血脉都带着遗传性精神疾病, 根据个体不同表现形式也有轻有重。

所以是那个医生催眠了当时的表姐忘记那些记忆吗?

“其实你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第二人格吗……”赤司屿不得不接受这个离谱的事实。

赤司征十郎点头:“赤司家有遗传精神病史。”

她在判断了赤司征十郎有可能有第二人格后, 先被他诊断为多重人格。

谢谢你,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呢。

她疲惫微笑:“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重点是你可能是啊征十郎。”

这也是赤司征十郎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

在赤司屿提出去帝光执教几天时,他那原本被压制的人格就蠢蠢欲动,而今天一整天下来,他已经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个了。

“你是一个过于温柔的孩子,征十郎。”

赤司屿红眸中全然是柔软的感情:“你无法割舍与朋友们打篮球时的轻松与开心,不能接受他们因为失去目标而分崩离析——你一直在求助,弟弟。”

她将没有学会面对内心情感的弟弟轻轻揽在怀里,像当年夫人那样拍了拍他已经不再单薄的后背:

“不要本末倒置,如果单纯的胜利能为你带来快乐,我不反对你对胜利的过度渴望。”

“可你还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打篮球的感觉,胜利只是加持这份快乐的其中一项。”

“不要被你父亲禁锢住,他那套只把你当做继承人的理论就让他自我感动去吧,你只是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默不作声的将头埋在赤司屿的肩膀上。

姐弟二人安静享受着亲情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赤司征十郎突然闷声说道:“我晚上6点有课。”

想起那个偏执狂加控制狂的双狂赤司先生,赤司屿直接表示:

“为了保证你父亲的精神稳定,课还是要上的。”

面对赤司征十郎隐隐带着控诉的眼神,赤司屿表情无辜:“要不我传授你几招摸鱼小技巧?”

“那还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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