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旁观的朱露莎看了两人一会儿,认出了他们是上次建军节演出,被她叫住打探消息的人,好像是顾淮的朋友,于是问:“这方便吗?我们不在一处啊。这车载上我们,其他同志怎么办?”
雷庆国也觉得眼前这姑娘怪眼熟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说:“没事,照顾女同志,让他们跑回去。我们本来就是下乡拉练的,这样才能更好地锻炼身体。走吧,天寒地冻的,我们先送你们回去。”
姑娘们早就冻得不行了,闻言只能乖乖爬上了卡车。
雷庆国叫来一人:“小李。”
“到!”
“你负责把车修好,开回去。”
张方毅见他安排得仅仅有条,忍不住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应对地不错。”
省城
吃完晚饭,大家都各自回宿舍休息了,宋知时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没有被安排宿舍吧。
李小乙得知情况,爽朗一笑:“没事儿,你去我那里凑合一晚,明天我帮你找团长。”
“你那一个宿舍几个人?”
“八个啊,怎么了?”
陕甘煤矿文工团男舞者少,宋知时住的是三人间,饶是如此,他还要忍受来自彭素涛的臭袜子攻击和周和平的打呼噜攻击。
而这边李小乙宿舍的居然是八人间,宋知时感觉自己脑海里已经有味儿了。
“不用,太叨扰了,我去住招待所住一晚吧。”话音刚落,他才想起来朱芳婕走之前跟他说房间已经退了。
李小乙怎么会看不出宋知时的想法,又好气又好笑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嘿,你还挑上了,招待所一晚上得好几块钱吧,省点钱买点肉吃不香吗?别磨叽了,来吧。”
走在路上,宋知时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们都是八人间吗?”
李小乙想了想说:“基本都是吧,除非那个团男同志很少,如果是杂技团那种,十二人一间宿舍也有可能。”
十二人间……
宋知时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哪个团男同志少,就把我插那里呗,反正我也不是常驻,一个月就走了。”
李小乙摸了摸下巴:“据我所知,曲艺团虞师兄是单人间,歌唱团周师兄也是单人间,剩下的最少也得四个人起步。他们一个是虞老先生的孙子,我们文工团的台柱子,一个是周师长的儿子,还获得过全国歌唱比赛金奖,你要是能说动他俩,你可以住过去。”
宋知时忍痛转身:“……那我还是住招待所吧。”
让他挤八人间,他宁愿幕天席地。
“诶诶诶,别啊,”李小乙见他来真的,赶紧把人拦住:“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这样吧,我看看有没有空置的房间给你找一个,就是可能会有点冷。”
宋知时感动得不行:“冷点就冷点吧。”
李小乙从宿舍东拼西凑到一床被褥,带着宋知时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唉,还好我还有几分薄面,不然根本拿不到钥匙。唉,你说你,跟个大少爷似的,这生活作风可不行。”
刚打开门,一股带着灰尘的腐朽味扑面而来。
李小乙机灵地上前打开窗户:“没事没事,通通风就行了。”
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室内有两张铁架子,看样子以前是个四人间,上面有一些木板,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李小乙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这个房间没有灯,我一会儿帮你去借个煤油灯,你就将就一晚吧。”
宋知时此刻隐隐有些后悔:“这房间怎么宁愿空着也不给你们住啊?”
李小乙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切都听团里的安排。”
宋知时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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