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不必为金钱困扰地活着。
想了想,宋知时还是拿了十块钱,他个人倒是可以省吃俭用,跟着顾淮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但是二姐一家在乡下受苦呢。
夜里,宋知时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家属院只有公共厕所,又远又臭还不能洗澡,要不是晚上水喝多了,他也不愿意起来解手。
他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外间静悄悄的,想必顾淮已经睡着了,然后小心地踮着脚尖从顾淮床边路过。
等等,不对啊,顾淮就算是睡着了,总不至于没有呼吸声吧。
宋知时悄然走到床边,借着月色,发现床位上赫然是空的!
顾淮不在?
他出去了?
宋知时摸了摸床铺,还是温的,说明人刚走没多久。
大半夜的,这人能去哪?也没听到集合的哨声啊。
宋知时赶紧披了件外套,快步出门。
有了他这两天的辛勤打理,如今小院已经大变样了,虽然依旧空空如也,但到底是干净整洁了不少。他还打算等明年开春,就种些蔬菜,再养两只鸡鸭,到时候这里也一定可以像其他家属家一样,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只是此刻顾淮并不在院子里。
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宋知时急着跑去公共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回来的路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丢是丢不了,那就是临时有任务出去了,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宋知时自顾自地安慰自己,打着哈欠走在回小院的路上。
经过河边时,宋知时敏锐地听到了不合时宜的落水声。
大晚上的,谁会去河边啊?
难道有人寻死?!
想到这里,宋知时身上的瞌睡虫顿时醒了一半,赶紧往河边赶去。
河洛市位于黄河和洛河之间,虽然河流众多,沟壑纵横,却极度缺水。夏季是一年当中降水最丰沛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干涸的河床会重新迎来雨水的滋润,带来鱼虾的馈赠。
一条贯穿扶岐县的小小支流,成为了家属院的孩子们无尽美好的童年,河边从早到晚都充斥着他们玩闹的身影,但唯独深夜不会。
顾淮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间段才出的门。
他半蹲在河边,掬一捧河水拍在脸上,然后便脱去军绿色的外套长裤,露出肌肉精悍线条流畅的古铜色躯体。他身材修长,宽肩窄腰,臀部挺翘,一双大长腿笔直且结实有力,迈着轻巧地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高处。
“扑通!”
顾淮如飞鱼入水,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河面顿时水花四溅,荡漾开一个又一个圆润的圈,然后趋于平静。
下一刻,顾淮在水中双腿用力一蹬,借力扭转身体,竟是一个倒空翻跃出水面,然后再度扎入河中,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宋知时隐在芦苇荡后,不知不觉地看呆了,他是旱鸭子,完全不会凫水。而且长时间疏于训练,肚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小肚腩。
而月光下的顾淮,那身姿柔韧宛若蛟龙出水,身材比起米开朗基罗精心雕刻的石塑也不遑多让。
唯一破坏美感的是,他前胸后背密密麻麻的陈年旧伤,其中最狰狞的一道,从右肩劈下,贯穿整个背部。
这是一具历经血与火洗礼的躯体,仿佛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硝烟味。
对于这样的形体,宋知时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变得跟顾淮一样,毕竟这可不是靠着锻炼就可以拥有的身材。
突然,顾淮的身影一顿,目光凌厉地射向芦苇丛:“谁在那里——”
“是、是我。”宋知时吓得一哆嗦,着急忙慌地从芦苇丛后面走出来。
顾淮显然也被宋知时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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