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要我说,也就顾营长脾气好,这种人也要。”
“这要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那我也没话说了……结果是个男人,也不知道顾营长的爹娘咋想的,这不是成心要断孩子前程嘛。”
“人现在退了,别叫顾营长了。”
“你们还别说,我之前还想把自家侄女介绍给顾淮来着。唉,差了一步。”
“秀梅,你说呢?”
刘秀梅不及防被人提及,却丝毫不慌,她不想插嘴此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男人是顾淮的直系部下,她要是在背后嚼舌根子,让她男人知道了,指定得收拾她。而且她还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今年他男人还能再上一个台阶,这时候绝对不能落人口实。
“我看小宋这孩子挺好的。再说了,那是人家小夫夫之间的事情,他们要闹就闹去呗,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
接着,刘秀梅作势收了收东西,准备回去:“行了,太阳快落山了,孩子们也要回来了,大伙儿都回去做饭吧。”
宋知时没想到,自己才刚回来就听见有人背后嚼舌根子,当事人还是自己,一时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众妇女撇了撇嘴,她们也知道刘秀梅嘴巴一向紧,想从她嘴里套内幕,那绝对没门儿。
女人们收着收着,一个青葱少年步入她们的眼帘。
少年眉眼清俊精致,肤色很白,在阳光下莹润得发光,鸦色的睫毛长得过分,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透露出纯洁干净的稚气。他身着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白衬衫,一条军绿色的长裤包裹着又细又长的双腿,仿若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向众人袭来。
哎哟,这不就是顾淮家那个契弟嘛?
抛开别的不说,这小子长得倒是俊,怕是十里八乡都挑不出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可惜家庭成分太差,性子也不好。
她们前脚还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后脚就撞上了正主,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多少,饶是平时泼辣的女人,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作哑。
宋知时知道大家关系不好,却也没想着上前套近乎,倒是其中有个看着眼熟的嫂子,他便向对方点头,示意打过招呼了。
刘秀梅受宠若惊地回礼,心中不由庆幸,还好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
军区家属院都是一排一排的小平房,每排八间,每家分两间,房前有个小小的院子,可以养一些家禽或者种点菜,在这个特殊年代里,这可都是特权。
之前顾淮充分发挥干部精神,把好的房子留给困难家庭,自己则选了偏僻背阴、独门独户的房子。所以自家这个院子特别小,他自己又不会收拾打理,导致扫帚簸箕垃圾乱糟糟地放一起,院里的小自留地里杂草丛生,墙角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树枝木棍和一些稀碎的煤块。
宋知时轻车熟路地在院子里的花盆底下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
看着房内熟悉的布局,宋知时瞬间心下全安。
房间就是这个年代最普通的配置,普通得甚至有些简陋。
顾淮一直都是单身,所以房子被做成了最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厨的格局。
里间唯一的卧室是宋知时的,房门敞开着,里面除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三斗桌也没其他家具。
外间是个客厅厨房餐厅共用的区域,靠墙位置放了个单人床,军绿色被子被叠成一个豆腐块,规整地放在床上,那才是顾淮住的。
厨房里只有简单的碗柜和炉子,餐厅也仅仅只有一张小饭桌,最值钱的家具当属顾淮的书桌,摆在客厅窗户下。
宋知时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眶不由发酸。
可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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