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倒是开朗了不少。
靳鸣希最近没再出现过,程娅也略微放宽了些心。
秦沐风戴着个口罩等在门口,两人并排着往前走了一小段,靳楚用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会,才放心下来。
“说了没事了,你男朋友壮得跟头牛似的。”秦沐风额头抵着他手心拱了一下。
靳楚笑道“知道了,你身体好,身体倍棒。”
“哪里棒?说清楚点。”秦沐风抓住额头上那只手,握在手里不放,声音带着戏谑。
靳楚脸一下就红了“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阿楚,你想歪了是不是,你现在好色啊。”
靳楚抽出手,撞了一下秦沐风“悠着点,别闹。”
两人打了个车到医院,人还是很多,来往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情绪,唯独很少有笑容,先是去门诊转了一圈,没碰着人,又晃着在其他地方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靳楚说“沐风,我觉得我们这样估计是找不着他的,说不定他昨天就是刚好过来看病,我也是,脑子没转过弯来。”
秦沐风说“要不我们找人查一下吧,住院部那边我们没去看,要找不到就算了,等回去你提醒一下阿姨。”
“好。”
住院部比起门诊,人相对少一些,也比较安静,楼下有家人扶着或者推着病人出来透气,靳楚心情有点复杂,他十几年没见着靳鸣希,可昨天看见他跌坐在地上的样子又觉得有点不忍。
靳鸣希这种人,到哪里都是别人吃苦,看起来再可怜也没什么可同情的,而自己竟然流着和那个人一个的血,靳楚将那点不忍归咎于这点淡薄的血缘上。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别的靳楚不记得,但只要每次靳鸣希说要收拾程娅,他就会把人往死里打,靳楚记不清这样的场景有过多少次,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如果靳鸣希见过程娅,就说明他知道程娅现在在哪里,就怕哪天赵俊扬不在,程娅一个人出门,靳楚不敢想靳鸣希会做什么。
两人到了住院部,靳楚问负责登记的护士,能不能帮忙查一下有叫靳鸣希的病人,对方拒绝了,靳楚又说自己是那人的儿子,护士才帮忙查了一下,可是都没有。
原本靳楚也不抱什么希望,也只能回去和程娅说让她最近出门注意一下,靳鸣希昨天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疯魔了。
“算了,沐风,我们出去吧。”消毒水的味道浓得让人头疼。
秦沐风宽慰他“别担心,阿楚,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就算想做什么也会有所顾忌。”
靳楚很想说,那个人似乎从来不在意这些,他见过他打人,真的都是往死里打,如果不是程娅命大,靳鸣希又不对小孩子的他下手,或许程娅和他早就不在了,十几年前,他们那里很落后,刚通电没几年,家里有电视的也不过一两家,就别说电话了。
邻村年纪轻轻无法忍受家暴最后选择上吊,或者直接被逼到喝老鼠药死去的有好几个,从来没有人报案,死了就草草做个法事便埋了,过些日子,又会娶一个,重复着上一个的悲剧,命大就活下来活受罪。
像程娅那样逃跑成功的太少了,穷山恶水里,养出了数不清的恶人,没人意识到酗酒闹事是错,家暴打人是错,初中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少女被迫嫁人也没人觉得错,甚至将一个鲜活的生命逼至枯萎也没人觉得是错。
靳楚不知道靳鸣希过了这十几年,有没有一点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错了,靳楚不敢赌,靳鸣希是一个天生的亡命之徒,他不在意别人的命,也不在意自己的。
他就像是大山里腐烂恶臭的沼泽,越是恶臭,越是自在。
靳楚朝秦沐风露出个放松的笑“你说得对,这里是云城,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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