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秦沐风的存在,床显得特别挤,一个简单的翻身或者是动作,都可能碰到对方,之前也不是没有面临这样的问题,但靳楚总感觉之前没这么挤。
靳楚肯定不知道,两个一米八出头的男生,之所以在这张小床上碰不到,那是因为秦沐风一直在刻意回避,一个往里贴墙,一个往床边挪,生生给中间留出了一线距离。
靳楚的被子是一米八的,所以很宽,两人挤在一床被子里,在初春的夜晚竟然显出一丝热意。
房间照明的灯关掉后,只留了一盏昏暗小床头灯,那是靳楚自己接的一个小灯,灯光照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人。
秦沐风忽然翻了个身面朝着靳楚,靳楚感受到他的动作,头往他这边转了过来,秦沐风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靳楚,你为什么会在高三转到我们这里呢?”
靳楚被这气息弄得有点不自在,微微往里缩了缩,目光看向头顶粗糙的天花板,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上次我和你说过,我以前不住在云城,你还记得吧?”
秦沐风“嗯”了一声。
接着听靳楚继续说“小时候我妈她因为一些事情丢下我走了,我爸也不知所踪,所以是姑姑把我养大的,姑姑家在乡下,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中考后,我妈就把我接去了云城,但因为和家里的弟弟关系不好,所以最后转来了这里。”
靳楚说完转头看向秦沐风,秦沐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靳楚,因为靳楚突然转头,他眼里的情绪还没有来及收起来,是遗憾和心疼。
秦沐风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们看腊梅靳楚看起来像个孩子,因为从未有人带他出去玩过。
靳楚伸手戳了戳秦沐风“你那是什么表情,话说你呢?是因为外婆在这里,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上学?”
秦沐风眼神往下垂了垂,说“嗯,我本来就在这里长大,而且,我和家里的关系不是特别好,我爸他…有了自己的新家庭。”
靳楚没再问了,他也翻身往秦沐风那边凑了凑,眼神对上秦沐风情绪外溢的眼睛,少年英俊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有着间于男孩到男人之间的蜕变痕迹,靳楚轻声说“还好我和你成为了朋友,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秦沐风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也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靳楚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凤眼带着笑意,他说“沐风,我们一起努力吧,努力去实现我们自己想要的。”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近到秦沐风都能借着昏暗的光看清靳楚细腻的毛孔,那张精致到有些漂亮的脸上,此刻像是被初升的太阳笼罩了,绚丽到不可思议。
他往前凑了凑,鼻尖在碰到靳楚的一厘米处停下了,靳楚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滋生,之前看过的那部同志电影和那个带着旖旎心思的梦忽然在脑中浮现,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像大雨过后,土里冒出的新芽,在初春的夜里,不受控制的生长。
秦沐风不敢动作,无论他往前还是退后,这个动作都会变得很刻意,也很危险。
靳楚却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他对秦沐风,或许有着超过友情的想法,不可否认,秦沐风很优秀,是学校里女生们喜欢的校草,是运动场上奔跑着的耀眼存在,是靳楚近十八年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就短短的三十秒,或许更短,靳楚从震惊到开始思考,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是不是错觉,他并不讨厌秦沐风。
像是忽然想通了,靳楚放松地舒了口气,没想到随着放松,他头微微一动,鼻尖触上了已经定格好一会的秦沐风,气氛忽然有些暧昧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退了退,一起转身。
靳楚脸很热,他刚从自己的想象中接受自己对秦沐风可能有着特殊情感,转头便触碰上秦沐风有些冰凉的鼻尖,梦境里曾出现过的情景,让他以为,下一刻秦沐风就会凑过来,毫不犹豫地吻上自己。
靳楚镇定了一下,说“睡吧,明天还要出去玩。”
他看不清秦沐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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