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行到江南地界的时候,天一直都在下雨。虽说不大,但是总不放晴,让人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异常的不适。
因着在船上待得时间有些久了,众人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脚下像是踩了棉花包一样,软绵绵的甚是无力。倒是夏唯谨适应的很,还没等船只靠岸整个人已经兴致勃勃的站到了甲板上等着靠泊了。
“扬州的瘦西湖景色甚美,感觉不输杭州城的西湖盛景。等明天我们可以去看看。”
众人虽然都有些疲惫,但看着兴致高昂的夏唯谨,也都纷纷点头附和。将船上的东西卸下,几人打听了一下当地最大的客栈,随即便驱车前往。跟随而来的黑脸儿汉子在下船之后,同顾惊风和沈熙川抱了抱拳就告辞而去。
待看着那队人马消失在夜幕中,四人这才带人进了客栈。
虽说坐船坐的慢身心俱疲,可一时半会儿却了无睡意。让店家帮着上了几道店里特色小菜,便都在桌边坐了下来。
自那黑脸儿汉子带人离开之后,夏唯谨和虞婉君明显的放松了下来。待酒菜上齐,周围再无旁人之后,夏唯谨这才低声询问道:“父亲,那些人可是……派来的?”
顾惊风闻言未曾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沈熙川。
“确实是那位派来的,不过跟我们无关,只是同我们顺路也算是护送我们一程罢了。”说着,沈熙川轻啜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他们究竟南下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听雍亲王提过一嘴,说是南面好像不太平,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就无从知晓了。”
今上性情温和,但这些年行事就连顾惊风这个老臣也捉摸不透。所以,顾惊风才会退的这般彻底。
“今上要做什么我们也不要刻意去打听,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免得惹祸上身。”
听到顾惊风训话,沈熙川和夏唯谨起身束手听了。一旁的虞婉君见顾惊风表情如此严肃,便有些不悦。伸手搡了一下他的臂膀,嗔怨道:“孩子们正吃饭呢,这些话你就不能晚点儿说。若是饭菜凉了闹了肚子,可怎么是好?!”
顾惊风对自家发妻最是没辙,听她这般说,忙摆手让两人坐下说话。
倒是夏唯谨心里存了疑问,一顿饭吃完待随沈熙川回房之后,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熙川让客栈的小二上了热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看夏唯谨仍旧坐在桌前出身,便裹上中衣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夏唯谨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闻言,夏唯谨看到沈熙川已经出浴,便起身拉着他坐下,自己接过他手里的布巾帮他擦拭头发。
“没事,只是有些事想不太通。皇上为何会同我们一起开酒楼?当真是对外用兵缺银两么?若真如此,单靠我们开酒楼赚的银子,哪里能填的下那么大的窟窿?”
见夏唯谨竟然真的问到这个问题,沈熙川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行兵打仗最是烧银子,靠我们区区酒楼赚的钱又怎么会够?皇上此举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只是缺少耳目,借我们的手监视各地动向罢了。”
看夏唯谨恍然大悟的表情,沈熙川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话出我口,入你耳,往后都不要再提。不过,他这般做倒是给了我们大大的便利,只要我们没有别的心思,日后便是真的躺着数钱了。”
夏唯谨又何尝在乎这些,见沈熙川表情笃定心中便也放心下来。将沈熙川头发擦至半干,这才宽衣解带去屏风后沐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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