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急了:“你这不行啊,我没记错的话明天就是你们那个活动了吧?你就甘心白白错过这次机会?”
这我能不知道么,但我也没有办法啊。沈栖想。他很沉的“唔”了一声,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昂。”唐衍在电话那头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他大概也终于听出来好友不太想提这事,好一会儿之后换了个话题,问,“那叔叔阿姨那边……还是没反应么?”
沈栖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今天就是专门来往他心口扎刀的,他转身靠在墙壁上,很轻的回答说,“没有。”
那天出柜之后,沈栖试着给他爸他妈打过电话,但两人已经将他拉黑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到今天,他始终没能打通那个电话。
微信也同样。无论他什么时候发消息过去,显示的都是被拉黑的提示。
有时候沈栖甚至会想,他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以至于他爸他妈宁愿当没生过、养过他这个儿子,也不愿意和他好好沟通,试着理解他。
可其实不过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所以顾砚当时是怎么走过来的呢。一边因为父母冷漠的态度难过伤心,一边又要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跟他笑、跟他闹。
逢年过节把他送上飞机,然后转身离开机场,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还要在电话里骗他说和家人去哪里玩了、见了什么亲戚朋友、吃了什么好吃的……添一无缝的瞒了他七年。
每每想到这些,沈栖都觉得像是有人捏着柄生了锈的刀,在生剜他的心。
但那刀太钝了,剜也剜不利落,一下一下,千百次的割在同一个地方,见血、见泪,就是不见结束,不肯给他痛快的一刀。
后来那颗心总算被剜去了,却留下个血洞,经年累月无法愈合,碰一碰就能痛得他冷汗直流。不碰也痛。日日夜夜的提醒他、折磨他。
“唐衍。”他哑着嗓子叫了好友的名字,唐衍“欸”了一声,“在呢,怎么了?”
“你说,顾砚遇着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你胡说什么呢,”唐衍当即反驳说,“虽然骗顾砚和提分手这事儿的确是你做错了,我也没法昧着良心替你找借口、帮你辩解,但你也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真的……”
沈栖没再说什么,良久之后他同唐衍说了再见,把电话挂了。但没急着回办公室,摸了支烟出来,点燃了。
放在以前极度讨厌烟味的人,竟然也开始抽烟了,还抽得很凶,坐在楼梯间台阶上的那十多分钟,他抽掉了大半包烟。烟屁股捻了一地。
第一次抽烟的时候他没分寸,一下抽得急了,被烟味呛得咳了个惊天动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好不狼狈。然而现在他点烟、抽烟的动作驾轻就熟,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个“老烟枪”。
但他开始抽烟其实不过才一个月,抽第一支烟的时候他刚从山上下来,正开车回家准备出柜。那包烟是他路过某个高速公路休息站时买的,30块钱一包的玉溪。
第54章
差五分就到上班时间。沈栖将烟盒外面的包装纸拆下来,把烟头捡起来裹在里面,起身走出了楼梯间。
他过来时下意识的将楼梯间的木门掩上了,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有道人影已经在外面停留了挺久,直到他起身,才匆匆转身离开。
而他满身烟味,自然也没能闻到在那人停驻过的地方,残留着一点他很熟悉的香水味。
站在楼梯间防火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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