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其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只能证明他懦弱又无用,但沈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他只想把顾砚留住。
随便用什么办法,随便怎么样都好。
“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顾砚语气生硬。
沈栖抱他抱得很紧,温热的眼泪透过单薄的西装面料透进来,漫过更为单薄的白色衬衫,洇在顾砚的肩胛骨上,一半是温的,一半已经凉下去。
这大半年里,他见了这个人太多的眼泪,从前那个总是温温柔柔朝他笑、会同他使小性子、会睨着眼嗔怪他的人在泪水里逐渐变得模糊,以至于顾砚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忘记沈栖笑着的样子了。
明明只是过去了九个多月,但一切却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恍若隔世经年。
“沈栖,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你既然是直男,就好好的找一个姑娘结婚生子吧,别再折腾这些事了。真的没必要。”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声音里透着很深的疲倦。就像是他对沈栖这个人、和对方的这段感情,都感觉到累。
“我以为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不想再把那些话重复第二次、第三次,希望你适可而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原来的公司跳槽过来,也不想知道你和那个灵灵出了什么问题,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不在意,但是你既然能跳槽过来,我也可以跳槽到别的公司,如果你——”
“你别走!”顾砚的这句话无异于狠狠甩了沈栖一个巴掌,他可以忍受顾砚的冷漠、顾砚的恶声恶语、可以忍受看顾砚对别人笑、和别人亲近,但他无法忍受顾砚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让他再也见不到。
“你别走,我不送了,不会再送了,但是求你别走、别辞职……”
顾砚闭了闭眼,咽下一口气,尽量克制地说:“那你、先松手吧……”
下午跟着老大跑了个业务,结束时已经临近下班,两人便没再回公司,沈栖先将老大送回家,再自己掉头回去。
开过两个红绿灯,路过一家甜品店,沈栖忽然就很想吃一块蛋糕。他于是把车停进附近的车位,推门进了甜品店。
这里已经算是大学城的范围,店里坐了好几桌客人,大多都是附近的女大学生,一个个青春靓丽,漂亮又有朝气。
但沈栖自己本身也是很好看的,他进门的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几个女生跟同桌的朋友交头接耳的议论他,还有胆子大的直接拿手机对着他拍。
沈栖不太应付得了这些,内心觉得尴尬,但他更不可能跑到那几个女生面前跟她们说:“你们别拍了。”
所以只好装作没看见,垂着眸走过去拿了块巧克力千层。
排队结账时看到店里还有奶茶卖,便又点了杯奥利奥波波。奶茶需要现做,他便捏着小票等在一边。
“挺巧啊,沈哥。”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沈栖回过神,看见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人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
白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是最简单不过的搭配,然而穿在这人身上却意外的好看。永远都是人群里最耀眼都存在。
沈栖捏了捏手里的小票,不冷不热的应了声:“嗯,你好。”
他顺着谭晓磊站着的方向朝后瞥了眼,发现不远处那桌坐着个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他望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正巧抬眼看过来,那男人冲他笑了笑,抬手打了声招呼,看口型说的是:“Hi!”
男人的目光很快移开,落到了旁边的谭晓磊身上,男人脸上的笑意便愈甚,露出一口大白牙。沈栖心里有了数,那大概是谭晓磊的朋友。
“沈哥怎么想着过来这里?”谭晓磊一个胳膊搭在吧台上,姿态闲散随意。
相比而言沈栖就拘谨的多,小票已经被他无意识的搓得皱皱巴巴,上面黑色的字都变灰变白了。他不是很愿意和谭晓磊搭话,敷衍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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