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便也拿起了自己那份蛋饼,却一口都没吃,全程欲言又止的盯着顾砚,顾砚很想装作没注意到这道视线,但对方的目光实在太不加掩饰了。
顾砚嗤笑一声,把咖啡杯搁回桌子上,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朝后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问他:
“上次做一桌菜是为了和我提分手,这次又做什么?如果是为了昨晚的房费,那大可不必,就是条流浪狗流浪猫,我也不会看着它们被冻死的。”
沈栖还是不习惯顾砚用这样刻薄冷漠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再疼再难受也得忍着受着。
他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那枚戒指,就好像穿上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纵使内里已经被利箭扎得千疮百孔,面上却半点看不出来。
流浪狗也好,流浪猫也罢,只要顾砚愿意让他靠近,把他看作什么都没关系。
他情愿为了挽回那个错误的决定付出任何代价。
“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顾砚起身从茶几上取来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一百块推到沈栖面前。
“待会儿自己打车去公司,然后我不管你是找物业还是找开锁公司,总之回你自己家去,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在家门口看到你。”
这番话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再留,顾砚看对方紧咬着牙关,然后倔强的抬起头,一字一顿地朝他说:
“顾砚,我要追你。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所以这回换我来追你,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
顾砚又笑了:“哈哈哈哈哈……”他的两个肩膀因为大笑的缘故剧烈的耸动着,仿佛自己听了个什么绝世大笑话,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沈栖,你以为自己是在演什么狗血虐恋连续剧么?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的时候你又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爱惨了我?”
也许是觉得几百块不够打发沈栖,他又从钱夹里抽了张卡出来:“别傻了沈栖,现在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沈栖认得这张卡,这是工作之后顾砚给他办的,之后顾砚每个月都会把自己一半的工资存在这张卡上,由他保管着。
按顾砚的话来说,就是由他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顾砚赚钱他花钱。
但分手的那晚,他把这张卡压在了顾砚的书桌上。
这么多年,他其实没有动过卡里一分钱。
“这卡你拿着,这么多年我也不能白睡你不是?但以后别再来了,不要光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高抬贵手吧。”
又来了。顾砚心想,他现在对着沈栖就总忍不住口吐恶言,然而说完又会因为自己的刻薄暗暗后悔。
他并不想这样,分了就分了,没必要再牵牵扯扯彼此伤害。但只要看着沈栖他就会忍不住,这太难受了。
事实证明,他远没有自己所说的那样洒脱随性,沈栖还是能轻易的牵扯他的情绪,所以别再出现了。
这时候搁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是谭晓磊。他于是没再管沈栖,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晓磊……嗯、嗯,好……那晚上见。”是谭晓磊约他晚上去俱乐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朋友。
他虽然昨晚才去练习过,但之前那次他着实被谭晓磊的射。击水平惊艳到了,所以不介意今天再去一次。
挂掉电话,正想起身把餐盘丢进洗碗池,然后出门上班,沈栖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是谭晓磊么,你们晚上要去哪里?”
顾砚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收了起来,他有些用力的拂掉沈栖的手掌,慢吞吞的凑过身去,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到一处,他才停住了身体,用仿佛掺了寒冰裹了利刃的口吻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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