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沈栖是被顾砚请出家门的,他也不是没想过没脸没皮豁出尊严的赖在那儿不走,但看着一脸释然的顾砚,他又舍不得了。
人是他作没的,有什么脸再死气白赖的赖着给顾砚造成困扰呢,他究竟还能自私到什么程度呢。
凭什么他要分手就分手,要和好就和好呢。
凭什么顾砚非得惯着他、让着他呢。
沈栖每问自己一个凭什么,心就沉下去一分,后来顾砚打开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崩溃了,但为了不惹顾砚厌烦,他只能从地板上爬起来,狼狈离开。
那之后的几天,沈栖躲在公寓里哪也没有去,反反复复、自我折磨似的一遍遍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这七年。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不敢睡。
因为一旦合上眼,梦魇就会缠住他,梦里顾砚背对着他,微微侧过脸,用冷漠的语气对他说:
“就这样吧,沈栖。”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但沈栖并不想就这样。
中午几个同事约沈栖去楼下吃饭,快走到电梯时终于瞥见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但他到底晚了一步,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对方的背影,电梯门就在他面前合上了。
同事见沈栖按电梯键按得急,忍不住问他:“怎么了沈栖,你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办么?”
沈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停下动作,朝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说:“没什么……”
“嗐,还不是你说想吃xx家的红烧狮子头啊,不快点能让你吃着么?是不是啊沈栖?”另一个同事打趣说。
红烧狮子头是xx家的招牌菜,每天中午限量供应,去晚了就卖光了。他们今天要去吃的正好是这个。
沈栖勉强笑了笑,收起心底那点失落:“啊,是啊……”
下午沈栖拿着份文件去走廊尽头的文印室复印,中间路过会议室,会议室的门没关严实,他下意识往里面瞥了一眼,却意外的看到了顾砚。
“……你是经理,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每天只会在背后搞小团体争资源,那我觉得你还是趁早走人别干了!”
顾砚两个手掌撑在会议桌上,正气势汹汹的教训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灰头土脸的听着训,脸色相当难堪。
一根棒子一颗枣子,难听话大约终于说完了,顾砚这时候总算缓和了态度,但神色和语气仍是冷的:
“老关,这件事我没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已经是在给你面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被称作老关的男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点了下头,从齿缝间很艰难的挤出一句:“明白。”
顾砚这才满意了,摆摆手道:“那就这样,走吧。”
眼看着两人要从会议室出来,沈栖赶紧收回视线,赶在对方发现之前拐去了文印室。
复印文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沈栖便站在打印机旁边机械的重复着翻页的动作,刚才路过会议室时窥见的那一幕不受控的在他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开年第一天就把经理骂的下不来台,想不到顾砚在面对下属时是这样雷厉风行不讲情面的态度,气势很足,很有总监的样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