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听到顾砚声音的那一刻,沈栖觉得像是有什么堵在自己嗓子眼,叫他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又喂了一声,他才小声地开口问,“顾砚,我能回家里一趟么?”
回。家里。
话说出口后沈栖自己都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错了词,那里早已经不是他的家,哪里还有资格这样说。
顾砚大概也是那样觉得的,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有什么事吗?”是很疏离冷淡的语气。
沈栖小心翼翼的问:“我有东西落在家……落在你那里了,可以现在过去拿么?”
顾砚是又隔了一会儿才问他:“现在?如果不是很急的话我明天带去公司放你前台那,我现在没在家。”
如果放在平时,沈栖一定能听出顾砚语气里的为难,绝不会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但今晚他很急躁,想也不想的说:
“我想、现在就拿到。”
说完才陡然意识到他和顾砚已经分手了,不该再这样使性子麻烦对方。
他当然也听出来顾砚没在家,电话那头音浪滔天,还有人在不断叫顾砚的名字,催他过去,他们大概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所以沈栖重新收起了心底的那点焦躁,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对电话那头说:“算了,那就明天吧,不过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拿。”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成么?”
那里毕竟已经不是他的家,能不能过去当然还得遵循主人的意思。
“行,那就明天下班直接过来吧,晚点我还有事。”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
这通电话眼看着就要结束,顾砚的朋友又在催促他,沈栖忍不住开口问:“顾砚,你在哪儿?”
其实是不该问的,但沈栖就是憋不住。
顾砚说:“酒吧。”然后不待沈栖再说点什么,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沈栖盯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界面,很小声的说了句:
“明天见,顾砚。”
第5章
第二天临下班时突然来了个客户,顾砚和部门另一个负责人陪着客户去吃了饭,简单聊了聊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一顿饭吃得宾主相宜,很多迟迟没有敲定下来的事情就在这顿饭里三言两语的定下了。
顾砚喝得有些多,电梯又晃得他脑袋昏沉沉的想吐,他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一直到电梯门打开,看到蹲在屋门口的沈栖,他才从迷瞪瞪的酒精中记起确实有事,昨晚他和沈栖约好了,下班后沈栖会过来拿东西。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他用力揉捏了几把太阳穴,勉强让自己清醒几分,招呼沈栖进了屋。
屋里所有关于沈栖的东西早就被他清理了出去,连双拖鞋都没剩下,他只好把自己的让出来给对方穿:
“要拿什么去拿吧。”
顾砚能跟很多前任成为朋友,但独独原谅不了沈栖,给沈栖穿自己的拖鞋已经是所能维持的最后一点礼貌,除此之外,他绝对做不出请对方喝水寒暄的事情来。
沈栖木木然地站在玄关处,看顾砚赤着脚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然后就再也没有从里面出来。
大概在他离开之前,顾砚都不打算从厨房里出来了。沈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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