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专注、热切,仿佛他是他的全世界,“那抱我起来,去哪都要你抱,我今晚也要被你抱着睡。”
陆与闻勾着膝弯环住后背,打横抱起方雨,方雨用额头轻抵他的额头,神情依恋。又一道惊雷滚过天边,方雨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陆与闻亲亲他的面颊,“怕就抱紧我,要不要回房间吃饭?”
方雨点了点头,目露羞怯。
陆与闻知道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从前,这个房子曾是他们百无禁忌的乐园,因为没有外人在,关起门来做什么都是允许的。
不管不穿衣服,还是逮着方雨不分地点的亲热,这些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而唯一一件让他感到颇具反叛意义的事,说出去或许会换来嘲笑——
他自小被教育吃饭必须要在饭桌上吃,在卧室乃至床上吃东西都是不允许的,生病也不例外。
后来搬出家不和父母住,他还是沿袭了这个习惯,没有刻意去遵守,但也没有非要违背的理由。早过了叛逆期的他自诩很成熟,觉得为了反抗而反抗是很幼稚的行为。
偶尔他会怀疑是好学生心理在作祟,可故意对着干显得无聊且没必要,吃个饭而已,在哪不是吃,他这么说服自己。
直到和方雨在一起,他们时常闹过了头,误了饭点,刚出了力气不吃又饿得慌,他只能自力更生,自己做三明治或炒个蛋炒饭,端进房间里和方雨分着吃。
方雨被他折腾得够呛,他总不能把方雨叫起来吃饭,于是在床上吃东西成了顺势而为之。次数多了便不再在意这事,只有在某个瞬间,他猛然发现距离当初的自己已很遥远。
他有了爱人,食和色都由他掌控。在哪吃饭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开始背离原来的道路,迈向连细节都崭新的人生。
陆与闻把方雨抱回卧室,放到床上,他支起折叠小桌,和方雨唇碰了碰唇。方雨眼里笑意柔软,对他说饿了,叫他快一点。
陆与闻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像从前。
不管中间间隔多少年,最终能回来他身边就好——他以为这是最终了。
陆与闻满怀乐观,去厨房端煎好摊凉的中药,滋补类中药要饭前服用,哄人喝药又是一场硬仗,他半胁迫半送甜头,以一个吻换喝一口的方式,迫使方雨喝下大半碗。
剩下小半碗说什么也不肯喝,又是他以身试苦,嘴对嘴喂给方雨,这才完成喝药任务。
他不明白,难道经他嘴里的中药就会不苦吗?方雨没法回答他,因为方雨攀着他的肩膀,撒着娇向他讨要额外的吻。
当晚像说好的那样,他们相拥入眠,怀抱终于充实,陆与闻睡得很沉。
半夜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他从梦中惊醒,将怀抱紧了又紧。
方雨在他怀里沉睡,这个情景和梦里的很像,陆与闻控制不住的心慌,他开始叫方雨的名字,越叫越大声,直到方雨应了他一声。
方雨睡得迷迷糊糊,生生被他吵醒,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陆与闻没有回答,他怕一开口会泄露自己的哭声,他在最不该哭泣的时候哭了,他分明从厄运中逃出,可厄运的阴霾始终在周身徘徊。
他恐惧那些孤单的夜晚和永远也做不完的噩梦。
陆与闻抱着方雨,亲亲他的额头,他压抑着哭腔,对方雨说乖睡吧,什么事也没有,不会再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向你保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