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烨忍不住扭头，正对上杨卓发抖的身体和暗淡的眼眸，心里窜起一丝不妙：“小卓，你……做了什么？”
杨卓的嘴唇也无血色，一言不发。
“不肯说吗？我来帮你吧。”黎修明语气平淡，面带微笑，却做着煽风点火的事情，“亲爱的，你的好儿子，可是在你卧室里装摄像头、还下药迷奸了你啊。”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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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的好儿子，可是在你卧室里装摄像头、还下药迷奸了你啊。”黎修明的地狱宛如恶魔的纶音。
“你……你说什么？”杨烨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不是吗？告诉你爸爸吧，小卓，告诉他你是怎么在路由器里装上监控，偷窥我上他，又是怎么给你爸爸下药、趁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上他的。”黎修明无情揭露一切，偏偏语气温柔无比。
而杨烨则愈发难以思考，巨量的信息灌满他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任何信息和情绪。
把求证的目光转向杨卓，男孩脸上濒死一般的表情戳破了他的自欺。一瞬间，杨烨思绪空白，耳朵挤满嗡嗡虫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就像做梦一样。
可更多曾经被刻意压下或忽视的线索和细节潮涌般袭来：那个真实无比的春梦；和黎修明做爱后身体莫名其妙的疲累；杨卓方才忏悔般的话语，说“我也有自己的秘密”……还有现在，杨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晃动，偏偏靠着一口气支撑，维持站立的姿势，惨败如尸体的脸上毫无表情。
啊？
他已经……和小卓做过了？
小卓还看见自己和修明……做爱？
可是、可是、可是杨卓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十七岁的小孩子，还很懵懂呢？怎么会想到要做这种事情呢？
力气被抽离，杨烨像滴溜溜的陀螺趔趄打转，跌在身边迎上来的男人怀里：“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想让你伤心，但是……我觉得，你有义务知道。”
“黎修明，你就不觉得你虚伪吗？！那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出轨是真的，你不也让爸爸伤心？！我呸！”杨卓不甘示弱。
他们究竟争吵了什么，杨烨其实没能听清楚。他的世界已经被喧嚣嘈杂又缤纷朦胧的头晕笼罩了，他失去了五感，失去了思考能力，钝感的壳子将他包围，像蜗牛的壳子，仿佛只有这样做，他才不会被巨大的痛苦击溃。
身边，两个男人像野兽一样撕打在一起，原始的暴力，丑态毕露，眼中只有毁灭对方的欲望。论力气和体型，黎修明到底更胜一筹，但他太过矜持，不愿在扭打中像个野蛮人一样失去体面；而杨卓理智尽失，以不顾一切也要让黎修明见血的疯劲出招。最后，反而呈现出杨卓占据上风的情形——虽然也没有好多少就是了。
好吵，好吵，黎修明和杨卓打架的样子也好丑恶。拳拳到肉的声音，像密密麻麻的虫子爬遍全身，钻进胃袋。
……够了。
够了。
够了！
杨烨捂嘴，忍不住俯身呕吐——什么都没能吐出。但他发出的极为痛苦可怖的干呕声，还有剧烈的咳嗽，仿佛将内脏都要吐出来的架势吸引两个男人，打斗的动作止息，他们均侧头望过来：只见杨烨腰弯成弓，手捂住嘴，露出的半张脸上混杂着汗水、泪水和红晕，眉毛紧锁，不住地喘气。
男人们默契地停战，黎修明跑上前，将他抱住：“宝宝，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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