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戴套的。”
看见黎修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装袋，杨烨羞极了。“你怎么……把这种东西随身带在身上。”
“只要是和你见面，我都会带着。”黎修明柔声说。
不知为何，明明是表达爱意的话，落在杨烨耳中却极为刺耳。
他想到每一次约会，最终都直奔性爱，仿佛黎修明只是为了和他做爱才来见他的。
一时间，心里莫名其妙难过起来。
杨烨想，一定是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因为过去遇到的人只贪图他的身体，所以他觉得每个人都是这样。情侣之间性爱频繁，明明是相互喜欢的证明，他太过小题大做。
他怎么可以怀疑黎修明呢？
愧疚感将杨烨包围，即便已经疲惫不堪，他也伸手抱住黎修明的脖子，被进入，被操弄，被玩坏。杨烨有气无力，意识在清醒和昏睡之间穿梭，唯有交合的部分是真实的，快感鲜明的痛苦啮食神经，他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像安睡在胶片质感的情色电影。
终于完事，像经历一场持续不退的高热，杨烨摊在床上。黎修明把套子扔掉，回床上看了看时间，手掌轻抚杨烨温润的皮肤，压低声音道：“你儿子也快放学了，衣服我直接带回去洗，你的衣服就先借我穿一会，嗯？”
杨烨点头，哑着嗓子说：“怎么今天跟吃了药似的……”
黎修明双眼弯起，低头吻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杨烨努力回忆，但头昏沉而疼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摇了摇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黎修明浅笑一下，不再说话，只余杨烨一人留在困惑里。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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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滨城二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高二（8）班的杨烨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这一节是体育课，黎修明前天打球时崴了脚，被批准回教室自习。一瘸一拐地上楼梯时，突然想去一趟厕所。刚迈过门口，就听见一个隔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隐忍的呼吸，粘腻的水声，门板的微微晃动。
起初，黎修明以为有人在厕所里哭。再细细分辨时，一个短促的呻吟的音节响起，他顿时明白自己撞见了什么事，满脸涨红。
——居然有这么大胆的学生，在学校的厕所里做爱！
虽然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但是黎修明脑子里已迅速蹦出一个名字：杨烨。
杨烨，“臭名昭著”的坏学生：明明只是个未成年，却已和学校许多学生发生了关系。他是个罕见的双性，因此谁都能和他做，只要给足了钱——这是学生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学校对此事略有耳闻，却始终抓不到证据，所以无法开除他。因为杨烨非常狡猾，总能找到没人的地方做爱，或者干脆在校外开房。而大部分学生对此也都选择默不作声，不去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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